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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不得已而为之【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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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氏不管不顾的大闹,终究还是给老狼洞的征兵带来了困难。

    两个官差很不满意,他们回去还得复命呢。回头别的村子征兵都征的没有差错,要是这老太太真敢去县衙闹事儿,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就都不大好看。

    陈冲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可是县衙的官差啊,这要是不小心给得罪了…….

    “梁王氏,你闹什么闹?”陈冲大喝,“你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不够岁数没有人让他去当兵去。”

    “真的?”梁王氏眨眨眼,“那官差咋说?”

    官差都被他气乐了,“我们这说的很清楚,十五岁以上的成年男子,我们可没说让你这小儿子当兵去。”能把这个老太太弄走,这是他们此时最大的心愿。

    梁王氏愣了,闹了这么半天,还以为多费劲,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那我们家铁锤呢?”小儿子不能去拼命,铁锤那么出息的儿子更不能去啊,梁王氏还指望以后铁锤给他养老,她害惦记去镇上过阔太太的日子呢。

    “你们家铁锤已经一十六岁,他是要响应朝廷的征兵号召的。”官差淡淡的道。

    “不行,我不同意。”梁王氏尖叫。这事情不又回到原点了吗。

    “你不同意?”官差冷笑,蹭的站起来,腰间的跨刀往桌子上一拍,“朝廷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你想抗旨不尊吗?”

    梁王氏一看要动真格的,吓得“妈呀”一声就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

    两个官差面面相觑,同时苦笑一声。要是早知道这一招好使,那之前还干嘛跟她废话。

    “梁王氏,我告诉你,这征兵是朝廷的命令,你莫要执迷不悟,如果耽误了朝廷的大事儿,那就是帮助突厥兵,回头治你一个通敌之罪,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梁王氏吓傻了。咕哝道:“我……我没通敌啊……三儿啊,你快跟老爷们说说,咱们没通敌。”

    梁守林一个庄户人家的穷小子,也被忽悠住了,吓得脸色苍白。忙道:“官差老爷,我们没通敌啊,我去当兵,我去当兵,你们别治罪。”

    “那还不赶紧带你娘离开。”官差大怒。

    “是,是。”梁守林忙拽着吓呆的梁王氏要走。

    梁王氏一听儿子还得去当兵,当即又开嚎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吧……”

    又来了!

    梁田田蹙眉,她是真不想管这破事儿啊。

    不过如果不管,难道真要看着三叔去当兵?

    梁田田悄悄的摸到屋子里,招呼凌墨轩,“凌伯父,凌伯父……”

    凌墨轩也在这无语呢。梁王氏他怎么会不知道,守山兄弟的后娘,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的事儿,却也知道梁家那几个孩子没少受到欺负。

    一看梁田田叫自己,凌墨轩就起身跟她往屋里走两步。小声道:“田田啥事儿啊?”猛然想到他们家也得交钱,就道:“你放心,你凌旭大哥都跟我说了,你们家的银钱伯父给你们出。”虽然自己手里也没啥银钱,不过凌墨轩是个大度的人,拿银子看的不重,想着回头跟同僚借点儿。

    “凌伯父,我们家的银钱够用,我说的是我三叔的事儿。”梁田田叹了口气,“凌伯父想必也知道那边的事儿,我三叔年纪毕竟还小,也不是说当兵就不好,可他才十四岁,这身子骨还没长成呢,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想着,就算要去保家卫国也等他年纪大一些再去。至于那个梁铁锤……”梁田田叹了口气,直接把他的恶习都说了,末了道:“我知道这样背后讲究人不对,可凌伯父不是外人,我也就跟您说了,那梁铁锤要是去当兵了,没上战场就得当逃兵,别杀敌不成再带坏了其他人。我看他那样的就是去丢脸的……我知道那边征兵的报名都写上了,就麻烦凌伯父跟官差说一声,让他们出些银子,这事儿就过去吧。”

    凌墨轩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道:“这登记造册就不好改了,罢了,那梁铁锤是什么人我也早有耳闻,我跟官差说说,看看能不能撤了吧。”

    “谢谢凌伯父了。”梁田田忙施礼。

    “你这孩子,一家人不说这话。”凌墨轩骨子里是个有点儿小迂腐的人,不过还好,不算大毛病。

    梁田田也没出去,就躲在里面听动静,不过看官差似乎挺为难的,凌墨轩好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梁田田等了半天,结果没等来凌墨轩,倒是等来了里正陈冲。

    陈冲一脸无奈,上来就道:“田田这也就是你的面子,你凌伯父才能张这个嘴啊。”

    “陈爷爷,怎么样了?”梁田田比较关心结果。

    “官差倒是同意了,就是吧……”陈冲都不知道这么跟孩子张嘴是好是坏。

    “怎么呢?”梁田田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让陈冲愈发不好开口。

    “就是……就是你们不能让人家官差白折腾一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冲尴尬道。

    梁田田眨眨眼,“啊,我知道了。”就是得给人家银钱呗。不过这就是梁王氏的事儿了,可不管她的事儿。反正她该做的也做了,回头他们自己想不通跟她也没啥关系。

    梁田田想到这就点点头,“陈爷爷我懂,就是这得多少?”梁田田做了一个两个手指捻动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不是古今通用。

    “这个……”陈冲就道:“两个人。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吧。”这还是庄户人家没啥钱呢,不然只怕更多。

    梁田田叹了口气,二两银子,梁王氏那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不过她也活该。你老老实实的拿钱不就完了吗,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怪的了谁。

    “陈爷爷我知道了,谢谢您了。”梁田田客气道:“中午就去我家吃吧,凌伯父也是许久没过来了,我们家备下了酒菜,您和官差都一起过去吧。”

    陈冲为难道:“还是在我们家吃吧,这征兵的事儿只怕要忙到晚上呢。”

    “你看看您家这些人也忙不开,再说这做饭现在都没个地方,里里外外的都是人。先去我们家吧,晚上陈爷爷您家里再备下。”梁田田也算是借机感谢人家,不管咋地自己都张嘴了。

    陈冲点点头,“成,不过田田。这个饭前不能让你们出,回头陈爷爷让你陈奶奶把米面给你们送去。”孩子过日子本就难,现在还得拿出五两银子,陈冲都不知道他们是咋凑钱的。

    “陈爷爷您就别多心了,我要是真拿不出也不会让您过去不是。”梁田田忙拦住他,“好了,我去跟三叔说说。看这事儿咋办。”

    出了屋子,梁田田看到梁王氏还在那表演,就哼了一声。“三叔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这么多人,她总不能在这就说吧。

    梁王氏看到她就没好气的道:“还说啥啊,你三叔都要当兵去了。你要是有良心就替你三叔去了。”梁王氏这也是糊涂了。

    梁田田冷笑一声,“我要是个男人就去上阵杀敌了,也不会躲到家里让没成年的弟弟顶替。”直接拿梁铁锤说事儿了。“可惜我是个女娃娃,年纪又小,不然也让突厥兵看看我辽东府爷们的血气。”一句话惹的众人不断叫好。人群中更是有人道:“不交钱了,我去当兵,杀他们的西贼,让他们祸害咱们老百姓。”

    “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群情激奋的。

    梁田田没想到一句气话还有这个效果,不由得苦笑。

    两个官差也是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梁田田,随即对凌墨轩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吧?”凌墨轩尴尬的点头,总觉得“儿媳妇”这样有违妇道,不过一想到这孩子没爹管没娘教的,也就释然了。回头等嫁到自家再慢慢教吧。

    梁田田冲梁王氏挑眉。

    “你……”梁王氏气的瞪大眼睛,刚要开口,梁田田就冷笑道:“不想让你儿子去当兵就赶紧过来,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如果不是看在梁守林的份上,梁田田打死都不会管他们家的闲事儿的。

    “咋地,你有办法?”梁王氏将信将疑跟着出了人群。结果一听梁田田说了办法当即咋呼了,“咋地?还得多出二两银子?不行,我们家可没这个银钱,谁愿意出谁去出。”要银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梁田田可不会被她拿捏住。“反正我主意出了,陈爷爷这帮你们可是说了不少好话,你们自己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人家征兵那边巴不得有人去当兵呢。”还真当她是冤大头啊。

    梁王氏一听慌了,可拿二两银子还是不甘心,就道:“田田啊,你看,你三叔没少照顾你们,这他要是去当兵了,刀剑无眼的再有个好歹你们也跟着心疼……”

    “你要说什么?”梁田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看你们兄妹现在有钱了,这私塾都读上了,不如先替你三叔把这银钱出了吧。”梁王氏还真张得开嘴。

    梁田田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