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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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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八永远相伴的承诺

    “雪华……”一直盘坐在她身边的夏凌云赶紧将她抱在怀中,急切询问道,“你怎么了?”

    “我头疼。”雪华狐狸蜷曲着索索颤抖的身子痛苦道,“头疼,好疼啊……”脑仁好像钢针一下一下戳刺着,她疼极了。

    夏凌云飞快地回忆治疗头疼的灵药,然后凭空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到处一个药丸往雪华嘴里塞,命令道:“吃下去。”雪华立刻将塞进嘴里的丹药嚼碎了吞下去。

    又凭空一支粉红色的水晶瓶,他拔掉瓶塞倒了一些紫红色的液态在自己手中,先涂抹她的鼻子,然后涂抹在她的脑袋上,最后伸手按住她的头。

    馥郁的花香瞬间在床上扩散开来,一股温柔的暖流缓缓流入脑中,雪华很快感觉到疼痛减少了不少。

    “雪华,你刚才吃下去的止痛药。我给你外抹的是千年紫玉莲和几种灵花草药调配的紫玉莲液,专门治疗修士施展法术之后出现的头晕头疼现象。”

    夏凌云柔声说着,手掌轻柔地抚摸她毛茸茸的狐狸脑袋,掌心缓缓释放水木灵力。木主生,水性绵柔,这两种灵力都适合帮助别人驱赶身体病痛。

    “嗯嗯,疼,呜呜~~仙君,我还疼……”雪华哼哼着,身子逐渐舒展开来。

    “你好些了吗?”温柔地按摩了一会儿,他关切地询问道。

    “还有些疼。仙君,你帮我再揉揉。”嗅闻着自己心神都安定了的馥郁香气,雪华狐狸舒服地趴在他的腿上,七条毛茸茸的尾巴如扇子一样整齐地铺在他的腿边。

    听到她的回答,夏凌云知道她已经不那么疼痛了,现在更多的是撒娇,也不说破,就这样一直抚摸着,让紫玉莲液的药力深达她的脑部。

    “雪华,你出关后身体状况还可以,怎么会突然头疼起来?”确定雪华基本恢复,夏凌云开始询问了。

    “我梦见我爹了。”雪华狐狸想了想,有所隐瞒地回答道,“在梦中,我爹说我因为跨越‘真’和‘仙’的天堑,觉醒了天狐一脉的梦能力。”绝不能说以前就觉醒了,否则他会怀疑她曾经进入过他的梦中。

    “梦能力?”

    夏凌云惊愕道:“类似梦见、预知吗?”

    修仙界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分支,那些人被称为巫。他们虽然有灵根,但灵根多而杂,而且低劣,所以无法像修士一样修炼,可是他们通过对精神的锻炼,不仅可以像一二品的修士一样释放低级法术,还可以释放幻术、操纵别人的精神。他们中的极个别人,甚至能通过某种方式知道过去和未来。

    雪华连忙道:“我也搞不清,只知道我可能会进入别人的梦中,只是那样的话会消耗大量精神力。”

    “嗯。”夏凌云颔首道,“修士释放法术也需要灵力和精神力,两者透支之后就会身子空虚发软,脑袋眩晕疼痛。”

    “我从我的梦进入我爹的梦了。”雪华有些哀伤地说的说道,“太元宫空荡荡的,我爹一个人坐在那翠玉宝座上打盹。他好寂寞,我想去陪他。”

    夏凌云轻柔地抚摸着她,良久,道:“我带着你离开太虚幻境的时候不是说过吗,我会陪你再进去的。等我能够把天灵门放下,我和你一起等待太虚幻境地再一次出现,那时候你就能永远陪伴你爹了。”

    天灵门目前的主要管事都是他的师侄辈,他不放心他们。等再过个几百一千年,天灵门的众弟子应该是他徒孙的徒孙了,这感情……

    唉,他将来不是衰老死去就是飞升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不可能永远守护天灵门的。他还不如等到适合的机会,陪着雪华进太虚幻境。

    “嗯,我知道你一言九鼎,会等那一天到来的。”雪华有些哽咽了。仙君真是温柔到完美的男人,她有机会遇到他,被他宠爱真是太幸运了。

    “你还疼吗?肚子饿不饿?常兴常德他们已经把墨鱼人参粥熬好了,就等你醒来吃。”夏凌云问道,

    雪华狐狸轻轻晃了晃脑袋,道,“不怎么疼了,不过我肚子也不饿。”她现在就是身体特别虚,不想动弹。

    “你肚子不饿是因为你吃了辟谷丹的原因。”夏凌云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起身下床,吩咐道,“我去把粥端来给你吃。吃完了,你再躺着休息。这些天,你要慢慢把身子养回来。”

    她现在瘦骨嶙峋,他摸她的时候都摸到了一根根骨头,希望快点把她养胖些。

    见他出去,雪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然后决定现在就完全化形。

    白光氤氲,七尾天狐身形急速变大,变成了一名黑发裸-身少女。

    她抓住自己的头发看看,立刻大失所望,她的头发枯黄开叉严重。再看看自己的身子,她顿时有些羞愧难当。这是排骨女呀,绝对不能让仙君看到她现在的丑态!

    她刚决定变回狐狸,就听到夏凌云惊愕道:“雪华,你完全化形了?”眼前的少女一-丝-不挂,黑色长发半掩住她削瘦的身子。她肌肤很白,只是干燥枯瘦明显缺少水分。

    雪华立刻尖叫:“不许看!”她现在很难看。

    夏凌云立刻背过身子,道:“抱歉。”他已经习惯她的变来变去了,一时间惊讶于她的完全化形,忘了男女有别。

    雪华有些欲哭无泪,她日夜期盼自己完全化形,化形完美无缺,让看惯她半人半狐形态的他也惊艳,没想到第一次完全化形却是这样丑陋,还偏偏被他看光光了。

    算了,如果他连她的丑陋都能接受,她还会担心她的美丽无法获得他的心吗?

    雪华自我安慰着,从如意手环中取出一件睡袍穿上,然后拉开薄被自己裹好,叫道,“仙君,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夏凌云转过身来,就看到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双黑眸流出几许期盼。

    坦然地走到她床边,他坐在床沿微笑道:“雪华,这碗鱼粥火候到了,你快点吃吧。”

    凝望着他的脸,雪华撒娇道:“你喂我?”仙君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呀,对她化形成完整的人,对她目前的丑陋没有半点异常表现,仿佛她美她丑,在他心中其实都一个样。

    “嗯。”夏凌云原本就是打算喂她的,只是她现在化形成人,心里有些拘谨起来。

    拿着汤匙舀了一勺鱼粥,他道:“口味和温度我都尝过了,正合适。”

    仙君对她真是关怀备至要。嘴里吃着不热不冷,带着淡淡咸味的鱼粥,她望向他的眼中充满柔情。

    对上她充满感情的双眸,夏凌云心中陡然悸动了。这个女孩倾慕他好久了,几乎把他视为唯一的心灵支柱了。这个傻女孩呀……

    “好吃吗?”他柔声询问道。

    “好吃。”雪华兴奋地说道,尤其这还是仙君亲手喂的,哪怕是不好吃她也感觉好吃。

    “雪华,在你闭关期间,清远和婉珍已经成亲了。”他开始一边喂她一边介绍这十七年里发生的事情。

    清远的院子建好之后,别人又为他购置了一套家具,然后便开始操办婚礼。修士的生活都很平静简单,韩修就把目前在女神湖弟子全部集中起来,摆了三十几桌酒席,入夜之后新娘新郎在议事大殿面对天灵门的开山祖师的画像拜天地。

    “好可惜,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雪华惋惜道。

    夏凌云莞尔,继续道:“他们婚后第二天,我就去开启我四师叔,我大徒弟二徒弟的闭关灵洞。”

    “怎么样?他们还都好吧?”雪华关心道。她知道夏凌云一直为他们担忧。

    “我四师叔紫竹仙君仙逝了。我大徒弟肖清宁也过世了。我二徒弟顾清云正在努力冲击五品修为的瓶颈。我把你给我的顶级灵丹一一给他服下,他顺利地突破瓶颈进阶为六品修士了。”夏凌云长叹道,语气中透着压抑和怅然。

    修士修炼越到后面越艰难,如果一品修士进阶为二品修士是百分之六十几率,三品修士进阶到四品修士只有百分之十,五品修士进阶为六品修士不足千分之三,六品修士跨越“真”“仙”天堑成为七品仙君的,更是不到万分之一。

    二徒弟顾青云出关后,包括他和啸月真君在内,天灵门只有五位六品真君。

    天灵门目前修为最高的,有能力坐镇门派的,就是八品花仙子绿牡丹和七品仙君的他了。这样的实力在五元修仙界排得上前十,可是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他还是不太放心天灵门。

    听夏凌云说又死了一个徒弟,而且还是首徒,雪华赶紧安慰他道:“你别难过了。”第一个孩子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特别的,不是其他孩子能替代的,夏凌云失去了这个徒弟,心中肯定非常悲伤。

    “我已经没事了。”夏凌云淡定地喂了雪华一口鱼粥,道,“这是每一个长寿修士都会遇到的事情。经历多了,就看淡了。”

    他参加过师祖一辈人的葬礼,十七年前,他为自己最后一位师叔举行葬礼。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先后送走了六个徒弟;他经历过第一个孙辈的早衰,经历过二十几个徒孙徒曾孙的过世,心已经冷了情已淡了,所以只会伤心一阵子很快会恢复。

    “仙君,我会永远陪着你!”雪狐激动道,“我会修炼成九尾天狐,不老不死,永远陪伴你。”能够通过太虚幻境的修士,将来必定能修炼成九品仙尊,所以他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

    俊朗双眸瞬熠熠生辉,夏凌云顿时笑容宛如和煦如春风拂过,“我知道。”从雪华第一次闭关修为突飞猛进,他就盼望这她能永远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