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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孟晞不说话了,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把她的病号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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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开着暖气。

    爱人之间,眼神也是温暖的,孟晞咧嘴望着那个冷漠的男人微笑,知道他不痛快,知道他还在生气,那又如何?人已经回来,肯站在她面前,至少还肯给予她直视的目光,就说明,他是心软的,对于她,他是不舍的。

    只叫了他一声,不予回应,孟晞想要拥抱他,想要感受他身上温厚的男性力量,她掀开被子,缓缓的下了床。

    干净的白色袜子,她踩在地板上,还没能走动一步,男人已经上前来了。

    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眉梢拧着,垂眸俯视她,惑人的低沉嗓音响起,“给我躺着!跫”

    “哦。”

    孟晞笑了,笑得那么甜,嘴里应着,双臂却紧紧圈住他,不松手播。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一眨不眨的瞧着她,“松开。”

    孟晞摇头,咬着下唇怎么都抑制不住的想笑,项默森心头烦得很,想把她扔在床上,哪敢下重手?不敢,不能让她磕着碰着……疼的还不是他?

    “昨天我还跟我妈说呢,我有预感你要回来了,”

    话说了一半,孟晞眨眨眼,手指在他后脑勺勾了勾他的发丝,又说,“这次去哪儿出差?有买礼物吗,我和皓皓的?”

    项默森盯着她,眼中氤氲着怒气。

    孟晞无视,明眸皓齿在他眼前,似是自说自话,偏偏就是说给他听的,“这几天有了孕吐的感觉,吃不下东西,每次想多吃一点结果全都吐了。”

    她垂下眼睑,看项默森有了点点青须的下巴,抠他后脑勺的小手缩回一只,摸他的下巴,有些刺人,她笑笑,又把手移到他后颈窝去了。

    “医生说宝宝挺好的,一个多星期前就能听到胎心了,很健康,你看,你就算在外面我也能把他照顾得好好的——胡子该剃了,扎人的呢,都不想亲你。”

    孟晞又揉了揉他浓密深黑的头发,硬硬的,打了发蜡,不如平日里在家随意的样子,有发蜡刺鼻的香味,更不如在家时他一身清爽好闻的味道。

    “你回来了今晚我爸妈可以回家休息,默森,我很想你。”

    孟晞把小脸儿贴近了他的胸膛,或讨好,或发自内心的,她就想跟他这么亲近。

    闻着属于这男人特有的气息,她觉得很安稳。

    可是由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只是注视着她,看着那张小嘴儿一开一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个女人呐,她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想我?”

    他冷笑,走到床前轻轻把她放下,孟晞的手还没松开他,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那感觉,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可是对于项默森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忽视了这亲密。

    孟晞嗯了一声,点头,“我是很想你,从来没有出差这么久,我住在医院,等我们俩回去,家里一定都一层灰了。”

    “家?”

    项默森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唇边异样的讽刺笑意,“孟晞,你少来这招,想谁呢,谁的家呢?”

    “你会跟我吵架吗,今天?”孟晞问。

    “你觉得我稀罕跟你吵?”

    他起身,解开西装的扣子,转身背对了她,双手插在腰间。

    孟晞平平稳稳的躺着,在他起身时已经给她盖好了被子,此时她躺着,他站着,空气里充斥着火药味,那火药味很明显是来自于项默森。

    他已经尽量抑制了,来的路上已经调节好了心理状态,可是见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发一通脾气。

    五分钟,就五分钟。

    他在脸上拂了一把,转身面对孟晞。

    孟晞已经坐起来了,安静的一张脸,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她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袖子。

    项默森挡开了她。

    孟晞:“……”

    多少有些尴尬。以前,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她处于被动方,眼下她想要讨好他,已经用了很多主动的方式了。

    项默森是个很固执的人,看似很好哄,其实不然,孟晞知道他在乎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两人相爱的证据,可以说他在乎的是她在这段关系里她的态度,犹如她对他的重视程度,说到底有没有孩子又怎么样呢,他要的,是孟晞对他的尊重。

    气氛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看似无论如何都改善不了的状况。

    孟晞低着头,小手握在一起,极小声的说,“项默森,我并没有奢望这件事你能体谅我,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角度,你完全有理由阻止我做那样的事情。可现在已经发生了,也不能退回到那一天,所幸孩子平安无事,他也抢救过来,难道这不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时间退回那一天,再给你一次机会选,你还会这么做吗?”

    项默森压下心中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他这

    么问,孟晞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答案,但她也不能昧着自己良心撒谎,她摇头,“你给我一百次机会让我选,我还是会选择救他。”

    “你!”

    男人气得不行了,大掌扬起在她的头顶,孟晞闭了眼,心想他要是揍了她能解气,那就动手吧。

    可他哪里下得去手,气归气,他还没有打女人的恶习,手在半空中停了停,缓缓放了下来。

    孟晞睁开了眼,眼前是男人火冒三丈又不得其法的暴怒神情,她漠漠的叹口气,对他说,“我也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大的错误,你要说我们俩的孩子来之不易,可贺准那到底也是一条命,虽然他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可实际上没有他就没有我,就当我感恩他给了我一条命,就当是为了报答他,这一次之后,我和他两清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理论!”

    项默森走到窗口,推开窗户之后从裤袋里拿出一支烟,低头点上。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孟晞,怔了怔,抬手挥了挥跟前的烟雾。

    他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抽了半支烟,然后灭掉。

    空气里还有稀薄的烟味,他在窗口呆了很久才走回到孟晞身旁。

    “医生怎么说?”

    他已经冷静下来了,脸色不好是必然的,他拉了根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皱眉盯着孟晞。

    “完全没有问题,因为还在前期,过段时间出院后也让我少走动,最好是不要出门,等到三个月后都稳定了,才能适当的出去散散步。”

    孟晞看着项默森,只要他肯坐下来心平气和跟她说话就是好的。心里还是难受,对他来说,一定觉得自己在她身上花的那些心思是白费了,白爱她了……养个宠物还能召之即来挥之去呢,比她听话。

    “已经七个星期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嘴角隐隐带着笑意,项默森看得出来,其实她很开心。

    项默森话很少,或者说他是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孟晞在他面前就是小心翼翼,随时察言观色。

    只要能哄好他,什么好听的都愿意说给他听。

    项默森在医院陪了她一整天,中间接了几个电话,是公司的人打过来的。

    他心情不好,跟人说话语气很恶劣,孟晞在一旁看着,要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会让他对下属态度好一点,如今她可不敢,造成他这样的人就是她!

    下午六点,江燕秋给女儿送晚餐来,是接了皓皓过来的,小胖子一看见他三叔就兴奋了。

    有了孩子,病房里气氛稍微有所改善。

    到了七点,江燕秋要带皓皓回去了,项默森看了下时间,对岳母说,“要不今晚您还是过来陪她,我得回家洗个澡……”

    “这里也能洗澡,换衣服的话,可以让人送来。”

    孟晞也没看项默森,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淡淡的说出来。

    皓皓抱着江燕秋的腿,“是呀,三叔,今晚奶奶要带我逛超市,还是你陪小婶婶吧。”

    项默森瞥了孟晞一眼,看向岳母,江燕秋笑道,“是不是太累了?要实在不行,我就让小晞父亲过来?”

    孟晞:“我爸多不方便,”

    项默森视线一下转过去,孟晞迎上他的目光,“不过你要确实想走也没关系……”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

    项默森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江燕秋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往女儿那边看去,那姑娘在那要笑不笑的,真是……

    待母亲和皓皓离开,孟晞下了床,一身条纹的病号服,缓缓走到男人身后双手圈住他的腰,“让阿灿帮你拿衣服,今晚别走。”

    他拉开了她的手,袖子太长,小手都被遮完了,男人转了个身面对她,隔着布料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子淡淡的说,“别试图讨好我,没用。”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孟晞站在原地讷讷的,可是下一秒男人又倒回来了,脸上表情极不自然,在跟她解释,“我就……找个地方抽根烟,马上回来。”

    孟晞看着他再次走开,唇角微微扬起,笑了。

    ……?………………

    江燕秋带着皓皓从妇产科大楼离开,还没走到医院大门口,便碰见从外面回来的项景枫。

    此时她还不知道项景枫已经从孟晞那里了解到前程往事,她更不知道,在项景枫知晓那些过往之后,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她。

    两人停下脚步,相视而笑,皓皓抓着江燕秋的手跟项景枫打招呼,笑着喊,“大姑姑。”

    项景枫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脸,然后问江燕秋,“默森回来了,你们夫妻俩可算能好好休息一下。”

    “哪能呢,默森也要忙工作,也就今天陪着小晞。”

    江燕秋无奈叹气,末了跟她道别,“那我就先走,咱们回头再聊。”

    “江女士。”

    项景枫叫住了她,江燕秋回头,“怎么了?”

    “我有些话……”

    项景枫欲言又止,江燕秋不太明白,出于礼貌,她对皓皓说,“乖乖去那头超市等着奶奶,一会儿奶奶来找你。”

    “那我可以买烤肠吗?”

    “可以。”

    江燕秋给了皓皓十块钱,小胖子兴高采烈的跑了,她这才回身看着项景枫,“孩子走了,说吧。”

    “我已经知道……知道孟晞是阿准的女儿。”她说。

    江燕秋并不意外,也在她意料之中,两个女人能相敬如宾,那实在是因为自身涵养极好。

    她点点头,“说不知道,那是自欺欺人。毕竟,哪能这么巧,小晞和他一样的血型……”

    “但是你放心,我以前怎么样对待小晞,以后也还怎么对她。”

    “以前?”

    江燕秋笑了,摇摇头,“以前也没见你们对她有多好,不是硬生生拆散她和梓宁?”

    “事实证明她和梓宁是……”

    “拉倒吧,贺准早就跟我说过,梓宁不是你们生的。”

    项景枫脸上一阵红,江燕秋低头叹息,“放心,我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毕竟梓宁和小晞好过,对我和小晞父亲也极为敬重,那孩子极其善良,又很孝顺,谁都疼他。”

    “梓宁其实,其实……”

    “别说了,我什么都清楚,当初贺准把任何一个细节都告诉我了。”

    江燕秋望着眼前这难为了几十年的女人,同情心起,“项女士,你我都是当了妈的人,且不管梓宁是不是亲生,他已经这样活生生的存在于咱们的生活中,他一天叫你一声妈,那你就是他的妈,有些事情,如果可能……就让它一辈子都藏在地底下吧。”

    项景枫点头,闭了闭眼睛,“也只有当了妈的人才能理解,”

    她微微一笑,然后对江燕秋说,“江女士,过去阿准做的那些伤害你和小晞的事,今天我在这里,跟你说句对不起,眼下他已经一无所有,就当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江燕秋也笑,“哪能轮到你来道歉?你何错之有?”

    她摆了摆手,眼中泛着千帆过尽之后的淡然,“如今我有夫有女,日子过得很好,我已经满足了。”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她跟项景枫道别,“我得带皓皓回去了,老孟在家等我俩吃饭呢。”

    “好。”

    项景枫望着那个优雅的女人牵着孩子离开医院的背影,不禁酸涩一笑,所谓的因果,大概就是眼下这般。

    罢了,罢了,这都是命。

    ……………………

    晚上十点,孟晞想睡觉了,项默森坐在她对面的条形沙发上噼啪敲着笔记本键盘。

    她眯了眯眼睛,然后轻声叫他,“项总,你已经工作两个多小时了,要不要适当的休息一下?”

    项默森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回屏幕上,指尖飞快的运作仍旧没有停下来,“你先睡,我一会儿还得收个邮件。”

    孟晞下了床去,走到他身旁坐下,“我要洗澡。”

    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得告诉他。

    项默森停下手里动作,侧头看她,“在医院也天天洗?”

    “习惯了,不洗睡不着。”

    小手挽住他结实的胳膊,脑袋枕着他的肩,“也碍不着你什么,就是我洗完后,帮我穿下衣服。”

    妈妈说了,不要随便弯腰,最近洗澡换衣服都是妈妈帮忙的,今晚项默森在,就得劳烦他。

    项默森望着她,视线内是小妻子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的红晕,他心里好笑,不就是帮忙穿个衣服,害什么臊!

    眨了两下眼,低声问,“洗澡不用帮忙?”

    “不用。”

    孟晞放开他,笑着起身去拿换洗内.衣裤,一边说,“我很小心,不会摔了。”

    项默森目光一直跟着她小小的身子转,等她拿完了东西进浴室,这才站起来。

    “还是帮你洗算了。”

    他跟着孟晞进了盥洗室,孟晞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绑头发,一边对他说,“真不用了。”

    他不管不顾的,从她手里拿过夹子,帮她固定了头发,然后,孟晞转过身来,他开始给她解衣服扣子。

    孟晞不说话了,低着头,看他漂亮修长的手指灵巧的一颗颗把病号服的扣子解开,里头是套头的保暖衣,他看她一眼,说,“手举起来。”

    “……”

    好了,只剩最里的黑色内.衣,能把她胸型衬得非常漂亮那种,这种情况,在项默森面前袒胸露ru,她很不习惯,“我自己来,我……”

    项默森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轻轻叹了口气,手绕道她背后,解开了扣搭,然后,肩带从她白皙的肩上滑下来

    。

    孟晞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某个还在生气的男人,你没必要这么周到……

    她双臂环在胸前,埋头看着眼前蹲着的男人,他在给她脱长裤。

    衣不蔽体的时候,因为窘迫,在项默森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件东西后转身就跑,脚底踩滑,差点就摔了,幸好男人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

    “你还真是小心!”

    身后,咬牙启齿的声音响起,孟晞冤枉,平时她真是要多小心有多小心呐!

    男人过去拧开了花洒,看都没看她,试着水温,一边说,“我给你洗。”

    “不用……”

    “你再说!”

    他今天脾气就没好过,这种随时都要爆发的状态持续很久了,孟晞不敢再说什么,走到了他面前。

    温热的水顺着她的颈脖缓缓流下,男人的手,沾了好闻的沐浴液,温柔的油走在她光滑的肌肤……孟晞闭着眼睛,心跳得很快,口干舌燥的,仰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项默森赤脚站在地上,尽管衬衫袖子挽起来了,那也是白挽,衣服被水弄湿了,也包括裤子。

    他的头发,脸上,上下装,近乎湿透。

    他脸上淡淡的,眼神无波,看似没有沾染情yu,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水中,他触摸着她光洁肌肤的指尖早已发烫。

    第一次这样给她洗澡,孟晞受不了这样赤luo的暴路在他面前,身体微微发抖了,他感觉得到。

    他们结婚两年,也就近几个月才开始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孟晞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个经历男女qing事不久的孩子,有时候,放不开。

    也只有夜深人静关了灯的时候,她才有可能在他shen体底下彻底绽放……

    清洗她隐秘地方的时候,孟晞下意识的雙腿并拢,耐不住睁开眼了,“项、项默森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