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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千山万水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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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尚宜殿。

    深夜

    宫灯摇摇,却不见故人来吊!江小牧面目清冷,依旧伫立在榻前,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象,抬眸一脸的期望,或许这条路真的能够看到蓝衣急匆匆的再次走来,然后就是一挑帘拢,她在等待……

    “娘娘,夜深风凉!还是把小窗子关上吧。”青红一边伸手,一边看到娘娘鬓角被冷飞吹起不自觉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赶紧两手一合,砰的一声关紧了窗子。

    转身,深深的长叹一声,“娘娘,长此下去,您这身体如何受得了!”青戏心疼的皱眉看着面色冷淡、霎白,目色悲凉的江小牧,又赶紧弯身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小披风替江小牧披上。

    江小牧默然无语。

    正当青红收拾停当,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呼唤,“尖嘴公公是否还在内务府?”声音很是清晰。

    青红的身子一怔,赶紧转过来,一个拂身,“娘娘,还如前些日子,据说是去了蓬莱,采集仙药去了!却一直没有消息!”

    “恍子!骗局!”江小牧的牙咯吱咯吱的咬着,双眸散着寒光,一点点聚集,最后寒光映得周身上下一团的冰冷,周围瞬间凝结成霜。

    青红看着主子那双集结着寒芒的眸子,身子突然间不安的一抖,好像被寒气逼着了,冻着了!着实被江小牧的那道眼神,周身上下的冷气给吓了一大跳,语言也有几分结巴,“娘娘,……奴…奴婢会……”接着查下去。

    “不过……”青红的嘴唇哆嗦下,抬眸看了眼主子的样子,欲言又难开。

    “说!”冰冷的字块好像从一块石头缝里给砰的扔了出来,冰凉的掉到了地上,让人的心中扑通的跳了不停。

    “听说南诏国的安格雅公主来了,而且与西岳重修秦晋之好!”青红的脸睑赶紧向下一收,不敢再正视江小牧那张冰冷的面孔。

    “是好事,但与蓝衣无关”!死气沉沉的语气,就像从地下的停尸房中发出的声音,恐怖与疹人。

    青红听了心中直发毛,再一窗棂外的夜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她想到立刻离开这里。

    “安格雅公主下嫁单擎啸将军,皇上都下了旨,三天后成婚!”青红青描淡写的几句话。

    没想到对江小牧来说,却是平地的一声惊雷。

    江小牧的眸子转了转,瞠到最大,然后眸中的光线越来越暗,不是为自己赴汤蹈火吗,不是一直对自己情意笃深吗,看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在古代更只是一段泡影,呵呵,人家是王爷玉树临风,未出阁的公主,匹配有佳,鸾凤和鸣,而自己是亡了国的公主,而且又是他人之妇。

    她的嘴角不知为什么绽出一丝淡淡的冷笑,连同那张冰凉的脸一同的绽放起来,一番涟漪展现在脸上,笑得妩媚,笑得凄冷,还有悲伤……如一朵风中的罂粟,数个复杂的表情一下子涌动在脸上。

    心思暗涌的江小牧,昨天还是信誓言旦旦,天崩地裂,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竭,冬雷阵阵夏雪雨,可如今没有多少日子,他单擎啸居然玩世不恭的取两亲,香草,名是宫女一枚,南诏国的公主,安格雅,自己的好姐妹。她的心一下子窜到了深渊的底部。

    整个身子在惊涛骇浪中挣扎,浮上来,又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打下去,越来越沉,直到呼吸一窒,被浪花一朵朵的迎过自己,把自己压得喘不气来。她真的得向命运低头了吗?真的愿赌服输吗?她的心冰凉彻骨,连同身上的每一丝寒毛孔,都散发着一丝丝的悲凉。

    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小牧冥思着,自己应该祝福安格雅,祝福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作为好朋友的江小牧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出去!”她有气无力的转过身子。声音骤冷,就像从冰山之中划过的声音。

    青红赶紧一闪,离开了房间,留下那珠帘还在轻轻的晃动着。

    江小牧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削瘦的桃腮深深的陷入,她伤心,难过、恨意交织,她不知道瞬间这么多复杂的感情下子袭上自己的心头,就像一座座大山横亘在自己的头顶,生生的压迫着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梦,甚至生活,让她一点也喘不过气来。

    她将如何走下去。

    “蓝衣,如果你在,还能与你相知相交,相言相醉,可是偌大的人来人往的皇宫,本宫却孑然一身,孤苦无依,无处诉苦,无处诉怨。”浅来低去的呢喃让任何听起来,都显得份外孤凉。

    窗外一道浓长、孤冷的身影细长的投到那扇小玄窗前,静静的聆听着屋中之人呢喃,眉头深深锁起,抹上一层层浓重的忧愁。

    君愁吾亦愁。

    嘈杂声。

    青红砰砰的叩响着江小牧紧闭的那一扇门,“主子,御驾来了!赶紧迎驾!”声音非常高。、

    江小牧却依然是忧郁的眸底映挂着一滴泪珠儿,晶莹剔透,一尘不染,转身的那刻,却叭的一声滴落到猩红的锦被之上,泪珠儿很快就像浑墨一样渲染开了起来,一层层如浓烟薄雾。

    慵懒、呆滞的撑着身子,一点点从软榻之上挪了起来,费尽平生的力气,声音虚弱、细长、眸中无光,“本宫就去。”

    那一道窗外又细又长的黑影,立刻朝着最僻静的地方再一闪,脚落无痕,一切都掩映浑沌的春风里,无事何来惹罗帷。

    “爱妃!”一声低沉、磁性、浑厚的男中音响彻在尚宜殿正厅。

    “臣妾见过皇上!”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任何一丝喜怒哀乐。皇上的眼角一掠,紧接上前一把扶起瘦弱不堪的江小牧。

    怜惜、心疼的语气,“爱妃,几日不见,竟然如此削瘦,如何让朕放得下心!”紧紧的吸了口气,脸上一阵婉叹,“爱妃又是何必,后宫之中宫婢多如牛毛,你尽可以去挑!”

    “怪朕!明明派血衣卫保护爱妃,却没想到还是让爱妃失去了蓝衣!”皇上不禁扶着江小牧缓缓坐到软榻之上。脸色却是十分的凝重,长眉攒成了一道曲线,曲线之中填满着愁绪。

    “臣妾谢过圣意!是蓝衣的命!也是臣妾的命!”平淡之外还是平淡,眸中没有任何一丝的光亮,弃满着黯淡,没有一丝的生气,就像冬色里萧条、冷落下的一棵枯木,却不能逢春的感叹!让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了一片死气沉沉,没有生气,只有孤单寂寞。好像就在说自己似的。

    窗外的黑影,心骤然跟着那几个简单字“那是臣妾的命!”心尖微微颤过一丝冰凉,就像结成的一层薄冰上,一下子灌注在心尖,一点点冻结上了,寒气一点点的扩散开来,肝、肺、肾、还有气息,一点点凝滞住了。难道她真的认命了,他不相信性格倔强的江小牧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的颓丧下去。

    那不是他认识的江小牧。

    “爱妃,前些日子,朕不是说过,为让爱妃高兴,愿意为爱妃再打造一只同样的红玛瑙手镯?”皇上弯着身子,轻轻拍着江小牧的肩膀,随同江小牧的身子,一同坐在了软榻之上,侧着对着江小牧呆滞的眸子。

    黑影的心猛然一惊,皇上濮阳连华要这只手镯做什么?

    正在这时,这时软软一句,依旧是平静不能再平静的,没有任何一丝语气的一声,所有的一切,皇上尽可以取去!“只是玛瑙手镯,恕臣妾不能再取,因为它已碎了!”

    一个简的碎字!他碎了!

    砰的!窗外的黑影,心中更加一凉,厚重的冰块一层层冻上了,不只是心尖,半颗心一下子掉进了冰井之中,丝的一声冷气刮进心底。

    “什么?你怎么让他碎了?”皇上濮阳连华的声音一下子挑了起来,身子也失态的砰站了起来。

    一见皇上生气了,刚刚进来送茶的青红连忙上前替江小牧换圆场。

    “皇上,娘娘这几日悲伤过度,神思恍惚!奴婢肯请皇上饶过娘娘吧!镯子奴婢一定替皇上好好打听!然后亲自交于皇上!”青红跪在皇上的面前,为娘娘请命,桃面杏腮,低眉顺目,睫毛长长,的扑闪着,面如玉,圆润清灵。

    细细瞧着眼前的红衣少女,皇上脸上的怒气缓缓消除了几分,又一下坐了起来,呵呵的平静笑了笑,“你看,朕都糊涂了!爱妃近日憔悴不堪,尔等要好好的伺候着爱妃,如果爱妃再削瘦下去,朕定不轻饶于你!”语言倒是狠辣,但声音却是没有之前的怒气未消。

    青红的耳根一红,赶紧退了下去。

    皇上濮阳连华的眸子悄悄掠过一丝暖昧、狡猾,阴狠。

    仔细的看了看房间还是之前的样子,只不过是少了江小牧的微笑、悦耳的声音,皇上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也感到一丝悲凉的情绪正悄悄的染上的自己的眉梢,自己的心头。

    皇上濮阳连华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爱妃!朕会经常来看你!”说罢深深的看了江小牧一眼,又眺过江小牧梳妆台上的小杂物小柜,转身欲走。

    “不必!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焉敢耽误朝政大事!还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待臣妾查得加害蓝衣凶手后,臣妾自当远游天下,真的厌倦深宫之累,愿皇上成全!”声音很平淡,但很最后的声音里,谁都能感觉到一种决定与失望。

    窗外的黑影心中再也掀不起任何水涌,因为从心尖到心底全部冻结成天寒地冻下的一座冰雕,坚硬不可催!他能听到江小牧声音里浸染着最后的失望与决裂,感觉他突然间就要失去江小牧的感觉,一下子隔了千山万水。

    砰的一声,整座冰雕一下子掉进了不见底的深渊之中,还有一片无边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