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书吧 >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 第603章 期新2

第603章 期新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67书吧 www.67book.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五百九十二章期新2

    黄淮平原之上,

    曾经的少林遗徒,酒肉和尚鲁达,也在进行着自己名为磨砺心志的苦修历程。

    他本是渭州平凉籍贯,天生的巨力,一双砵大的拳头。自小以俗家身份,师从了某位流亡到关西的少林余孽,而学了一身强筋健骨,拔柳如轮的遮奢外家本事。

    这所谓的少林余孽,却是前朝遗留的旧事了。当年乙未之乱的少林寺僧众们,因为站在了错误的位置上,是以被各路经过的军镇之属,给轮番反复刷了一遍又一遍。

    千百年的基业和集藏,几乎一扫而空。然后,知道承光帝在西军护送下东进,重开大唐山河,而呈现短暂而难得治世中兴,才好容易在规复过来。

    却又不慎卷入了承光帝身后的嗣统之争,成为承光帝最后一次名为灭佛的,杀鸡儆猴式的政治运动的首要牺牲品。

    弥留的一句遗言“天下秃驴不可杀”,让北地无数的寺庙禅林破门人散或是灰飞烟灭,而作为北地禅宗祖庭少林寺,自此也成了某个只存在,残垣断瓦中的历史名词。

    就连那些逃散避祸的少林僧众,因为不乏身怀武力和怨望之辈,因此也成为了历朝历代沿袭下来追索迫害的对象。

    而作为鲁达的这位余孽师傅,业已经和正真的出家大德毫无干系了,只要给喝酒吃肉,就愿意干任何事情。因此在早年的时候,深受熏陶的鲁达,没少做过一些好狠斗勇、惩力以强的错事。

    后来被地方募兵的官长无意看中了,在西军秦丰镇下做了一个小军官,提辖边藩一个小镇的市务采买。

    结果难得一次正义感发作,却无意失手打死了,微服出游的本地经略使小衙内,然后不得不踏上浪荡漂泊的逃亡之路。

    为了逃避那些为了悬赏和出身,而蜂拥而至追拿的秦陇刀客和绿林亡命,他想办法买了度堞来用假和尚的身份掩人耳目,一路逃过了潼关以东,

    然而,这个修身不修心的假和尚身份,也未能维持太久。因为他爆裂的性情,或者说他嗜酒起来,连自己都害怕的癫狂,一度做出过酒后把禅林里的老树都给拔了,甚至是把整个粪桶连同茅厕,都丢到大雄宝殿顶上去之类,令人脸红面猖的发指之事。

    也有因为他嫉恶如仇,见不得丑恶的心性。

    或者说,自从他愤而打死打伤,临时挂单的清凉山五台寺,那群道貌岸然却是藏污纳垢无恶不作的秃驴,连同他们一肚子坏水的监院也摔死在台阶上,又放火烧了密窟之后,

    他反倒因为某种明悟和顿觉,而成了个彻底形骸放荡不拘戒律的野狐禅,走上了正所谓“拳头上自有禅理、忿怒间做金刚护法事”“入世为了出世”“杀人亦是救人”的一番心路历程。

    一条沉重的五锡禅杖,最终消磨的只剩下实心熟铁的杖杆子。

    行在道途上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的十七八个人等闲不敢近身,就算是遇上了小股流匪乱兵,也能仗着武勇逢凶化吉。

    只是天下动乱,天下擦怒斥年的寺观也不得安生,更别说他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和尚,又哪有独善其身的机会被驱逐和追打出去,才是最常见的事情。

    特别是西军的在再度入关,他也不得部踏上更加向东的茫茫逃亡之路。

    看着阴郁的天空,感受着咕咕叫的空肚皮里,那一阵赛是一阵的催促,让他眉头忍不住拧把起来。冬天快到了,是该找个地方栖身了,不然这大好百多斤肉,就要便宜路边的野狗鸦鸠了。

    难道要故技重施,找个野庙挂单,然后依靠那点强记下来的轨仪,厚着面皮装模做样混些香火钱来对付一时?

    突然远远一阵香气让他的鼻孔抽动了几下,却是新炊面食的味道。不由在破破烂烂的足下加快了速度。

    土路坡顶的尽头,一张小旗一副棚子下,是一个路边卖吃食的野店。

    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站在热腾腾的蒸屉边上,热诚的招呼道。

    “这位大师傅,老儿这有素、荤、糖三色包子。。“

    “素的是绿生生野菜葱白;荤的是过油的躁子渣;甜的是杆子糖合豆粉。。”

    “都是实打实的杂面裹里,不知您啦要来那几样呢。。”

    “还有更清淡的吃食么。。”

    鲁达有些不自觉的摸了摸长出搽刺的光头,强忍着诱惑咽下口水。

    “当然了,老高粱做的杠子面窝窝也有,蒸熟后一个只要。。”

    店家用一只手比划出五个子的意思。

    “我这里还热水管够。。”

    鲁达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从干瘪的内袋褡裢里,好容易摸出一枚摸出油光发亮的十文旧制大钱,换成了两只千挑万选之后,尚拳大的杠面窝窝。

    然后才盘腿坐在一边的土阶上,将一只窝窝小心的塞进怀里藏好,然后这才撕下一小片放进嘴里,对着店家递过来的热水瓢子,咕噜噜的就是一阵牛饮。然后不由露出某种吃食落肚的满足感。

    只可惜这么大一个窝头,相对于他蛰伏身板来说,却也是杯水车薪,无论他如何的细嚼慢咽,随着最后一丝发酸的味道,消失在喉头间,仿佛肚子还是空荡荡的一腔子水哗啦啦作响。

    “再来些热水。。”

    他有些郝颜的叫到,舍不得吃剩下一个窝窝,就只能看不要钱的热水,来骗下肚子也好。

    “好咧,大师傅真是个好身板架子啊。。”

    店家不以为意的继续递过一瓢来,然后客套笑着打量起来。

    “也是个有力气的大把式么。。”

    “怎么,店家你这厢盘底作甚,是想雇我做事么。。”

    鲁达挑了挑浓眉瓮声道。

    “大师傅说笑了。。”

    店家呵呵笑的满脸都皱起来。

    “我这小本生意,哪供得起大师傅你这号把式。。”

    “只是觉得大师傅的这身板,肯定特别能干”

    “不去做些事业来,有些可惜了。。“

    但所谓交浅言深,却也有一见如故的,鲁达与店家有一句每一句的攀谈了好一会后。

    无论如何他还是谢过店家的建议,可以介绍他去附近村邑找个力气活计的一番好意,而重新踏上了路途。

    随着他的脚程和日头的斜下,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面逐渐变得平整起来,虽然是最普通的夯土地面,但至少友人定期维护,而没有锁着频繁使用的车辙,而变的明显坑坑洼洼起来。

    这也意味着靠近城邑和聚落的迹象。

    想到这里,满身疲乏的他有平添出些许气力来,靠着一棵树掏出刚灌满的葫芦,仰头就是大饮一口。

    突然一张网兜,从背后将他套了个瓷实,虽然很快就被他仗着倒拔垂柳的天生神力,甩脱开来,却又被好几条套索给圈个正着。

    缠绕住手脚,一个不稳就天摇地晃的被拖倒在地上,只可惜他饿得太久了,居然没法一时挣脱开来,就连兜里的窝头也滚落了出来,被几只腿脚毫不留情的踩瘪泥地里。

    “混账,你们这些混账。。”

    他怒骂道,却被人对着头脸和胸腹狠狠题打了起来,直到口鼻冒血佝偻的箱子虾子一般蜷缩起来。

    “就是这厮。。”

    “偷偷闯了进来。。把人都放走了”

    “还打伤了我们若干兄弟。。”

    “不管还知道多少。。”

    ”决计不能让他跑出去走了消息。。“

    虽然这些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乞丐、泼皮打扮,但是都身强力壮而且说话带有明显的口音和腔子。

    从他扑地的角度,刚好看到好些明显穿着官军式样靴子的脚,站在他身前。

    他突然心中有些明悟,却是被之前自己一时的意气,打跑了一群流民中恶徒,而惹出来的是非。

    只是显然背后的内情委实不甚简单,可惜了那个好心的店家,千万莫要为自己给无端牵连了。

    只可惜自家饿得太久,又满身疲乏的才吃了个窝头,不然怎么的也带拉下几个,该下阿鼻地狱的恶徒作为垫背才是。

    “还是一刀了断,就地埋算了。。”

    须臾间,他们的讨论很快就有了结果。

    “等等。。”

    一个关西口音突然插了进来。

    “我似乎见过这厮的样貌。。”

    “可以带回去辨识一二。。”

    “说不定还能发笔小财呢。。”

    鲁达不由心中重重的一跳,那些人果然还是阴魂不散的,追索大这里来了么。

    然后他就被捆了几捆,放在一个拖架上拉了就走。

    只是还没有等他被拖走出多远,就听的一阵错乱的惊呼声和惨叫声,以及箭矢飞舞的咄咄声和兵器挥舞的厮杀声。

    然后拖着他的牲口,似乎也中箭吃痛顿时乱窜了起来,连带拖架上的鲁达,也被狠狠甩在地上,滚了几番一头撞在一个树桩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待到他重新头昏脑胀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名的地方,居然倚墙靠坐着,根据空气中熟悉的牲口分辨味道,这里似乎是驿站。

    而且在不远处,鲁达居然见到了那个店家,他一反常态的腰杆挺得笔直,站在一个头戴宽檐笠帽,身穿细铁帷子的军汉身前,认真禀告着什么,也不复那副维维是诺,与人和善的模样。

    “某家慕容武,鹦鹉的武,如今添为淮东路郓城提刑司推官。。”

    随后那军汉,就走到被松绑的路达面前,腔调甚重的道。

    “兀那和尚,又是何来历。。”

    “怎得与这些不法之人搅扰在一处的。。”

    “速速如实招来。。我或许还可以给你各宽怠手段”

    事实上,对挂名推官的慕容武来说,这次也是“两调”为数不多的协同行动。也是在参与培训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第一次所出的重要任务。

    因此,因此格外的慎重与用心。经过他在前沿的缓冲地带,经过长期的监控和布局之后,取的了不成的成果。

    破获了这起化整为零混在流民中入境,勾结地方匪类假冒淮东军士,多次为祸作乱地方的公案。

    之前虽然有所报告,但是一只没有抓到实据,而那些受害的都是流民,因为不明情况和畏惧强权的缘故,绝少有主动出来出首和指认的。

    由此,还可以将之前许多军纪不整的锅,给一柄甩上去,说成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