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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慷人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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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礼监内,冯保轻轻拍了拍桌面上的奏折“这才安生了几年,这些番邦小国居然又跳了出来”

    和他对坐的老者摸了下胡须,笑道“不就是想进宫祝寿么,紧张什么?”

    “张阁老,咱家可是接到线报,这些人里可是有一些武士的”

    “谁出门不还带点护卫,不要紧张,来,喝茶”张启文把面片的茶壶推了过去“鸿胪寺的少卿给我提过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这些人是过来比武的,你会怎么想?”

    “比武?”

    冯保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大周自先帝开始就严禁擅开边衅,把主要精力全部投到民生,三十多年下来虽说民间富足,但是边军依然苦寒,不少军户逃到关内,尤其是两年前晋南暴乱,里面有好些人都是边军。”

    张启文有些“冯公公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跟外使进京有什么联系?”

    “你还不明白么?”冯保怔怔的看着门外的广场“这是来试探咱们是否还有尚武之风,如果他们赢了,大周恐怕……”

    “他们果真是如此想的?”张启文也有些慌了,他能入阁可以说是借助太后和冯保的力量,这几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丈量田亩,清算土地,垦边塞外,这些都是大家一起商量做的,为的就是一个青史留名。这些政绩几乎把国库都掏空了,要说出去剿个匪还能支撑个把月,你说要是打仗,那是万万不够的,除非加赋“这……十二卫里据说有不少好手,应付起来应该没问题”

    “十二卫?”冯保嗤笑道“除了锦衣卫,其他的……不提也罢”转身向张启文行了个礼。

    “公公,这是干嘛,有什么需要幄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何必行如此大礼”

    “咱家知道贵府似乎有不少护院,听说有几个身手好的,希望你能把他们带来和咱家共度难关”

    “这个……”

    “不用把那300人都带来,咱家看你那个护院头子就不错。”

    张启文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对方连他家护院有多少居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关键是这些人几乎都是些武林人士。要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喜欢结交这些江湖人,他怎么也不会让这些白吃白喝的人住到家里来。弄的府里成天弄的乌烟瘴气,张启文有时都不想回去。

    “过几日我先让他们先比过,功夫好的留下,其余我会把他们撵出去”

    “那到不至于,留下来的就带进宫里吧,咱家会给他们个差事的”冯保从袖子里拿出个折子“这个你看下,太后已经同意了,就看你的了”

    张启文打开一看,东厂“皇帝知道么?”

    “咱家会告知他的”

    “这几日好久没见过陛下,公公可知他现在在哪?”

    “这个……”冯保想起前几日见到天佑的情景,笑着摇摇头“总之还在宫里”

    “翔兄,你来了也有一段日子了,生活上还满意么?”啪“红中!”

    “碰,二条,还行吧,你做的饭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周钰码着牌,似乎二条打错了“我能换一张么?”

    方德按住他的手笑道“跟哥们打牌得有半个月了吧,怎么还改不了这个毛病,赌场无父子,哪有打出去牌再换的,你说是不是晴儿”

    “当然”晴儿眼睛笑的眯成一条好看的月牙“胡了,给钱”

    “先记着,等我俸禄下来一次结清”自从学会了打麻将,周钰就没再离开过教习坊,每天和方德他们战的昏天黑地。

    “又记账”方德啪啪啪的拍着桌子“你最近没发现咱们的伙食变差了么?要不前几天从梅姐那搞来20两银子,现在咱们都该西北风了”

    “梅姐?”玉姐胡乱洗着牌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一段日子没见到了,听说是太后点了她,让她在寿宴表演节目”

    晴儿嘟着嘴“都怪你”用脚踢了下方德“为了钱什么都卖,那20两估计也是这么来的”

    方德无所谓道“那有什么,不过是一首生日快乐,再说了,有那功夫不如搓两盘麻将。晴儿,你不是很喜欢那把吉他么,咱俩帐对一下,让他把吉他当给咱们算了”

    “不行”玉姐阻止道“你怎么老惦记着人家的东西,你还欠我不少钱,都没跟你算”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我这是就事论事”

    方德不搭理他,转脸问周玉道“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才欠了你不到10两吧,那把琴怎么滴也得2000两”周玉摇摇头“不行,虽然你会弹,但也不能这么白送你”

    “那好,咱们玩个大的”方德直接掏出那个玉佩“这把我坐庄,赌注就是这个玉佩和那把吉他,怎么样?”

    “呀,你这是哪来的”晴儿好奇的拿起来“如朕亲临?呀!你居然敢偷皇帝的东西”

    “别叫,这是假的”

    玉姐也拿到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一脸的凝重“这是真的”

    “你见过?”“你怎么知道?”“你放屁!”

    玉姐横了方德一眼“说话干净点,我也拿不准,你自己看着吧,输了最好,拿着太烧手了”

    方德“嘿嘿,我怎么会输?”双手把牌扣到桌面上,默默的喊了声运气,然后直接把牌翻了过来大喊一声“天胡十三幺!清账!”

    众人“……”

    “好了,不过玉姐说了我也得听着,这个我就不留了,晴儿,咱们拿吉他去”

    周玉突然道“等等?”

    “你想反悔?”

    “那到不是”周玉摆摆手“前几日我打听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宫里我不熟,这跟你送我吉他有关系?”

    周钰得意的说道“当然有,我打算让他帮我作首曲子,虽然我也承认你有点歪才,可我这次找的人可是很厉害的,那首最炫民族风知道吧”

    方德有些纳闷,那不就是我抄的?这是在吹捧我咯“知道,听说最近几个月挺火,好多人都在跳”

    周钰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找到原作者了”

    方德激动的抓住周钰的胳膊“你是怎么穿越的?快告诉我,我想回家……”

    “什么穿越?”周玉莫名其妙道“还是那个叫梅姐的告诉我的,作曲的是个太监,好像姓刘,上月才出院”

    方德三人面面相觑,方德更是郁闷,这个梅姐居然把歌卖给了他的仇人,不过既然给银子,那就算了。

    其实这并不怪刘太监,刚出院时被上级调到了神宫监,虽说升为了首领太监,但这就属于明升暗降了。

    神宫监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负责打扫宫里寺庙,祠堂的机构,基本上太监到了那个地方,想出头就很难了。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刘公公就深切体会到这句话含义。太后有个爱好,没事的时候喜欢去寺庙里烧个香,祈求老天能赐给她一个孙子,一般这种事兴王都会和她一起,俩人进了寺庙,好巧不巧的听见刘公公在那里哼歌。

    兴王最近也一直在想,母后过寿到底该送什么比较好。太后是个节俭的老太太,平时穿着朴素,如果出宫,要是没有仪仗之类的,特别像一个慈祥的大妈。这么说可能有些离谱,毕竟多年身居高位,太后的气场还是有的。

    尤其是几年来,宫中节俭用度,所有的财政都用来发展民生,太后更是拿出了体己钱用来帮助张阁老推行新政,要不是皇帝孝顺,估计她连生日都不想过。

    兴王思来想去,太后没别的爱好,没事就喜欢听个曲,看个戏,他就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一看神宫监居然有人在哼歌,仔细听了听,节奏不错,歌词简单,就把刘公公拉到一边,想问问这首歌是哪来的。

    刘公公一见识兴王,脑筋就活泛了起来大言不惭的说道“是内臣得知太后过寿,现做的曲子”

    现做的不假,但这是他从梅姐那里花50两的买的。刘公公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也是急病乱投医,得知梅姐曾经参加了毓秀宫的表演,想着她一定认识曲作者,于是花钱求她帮他弄首曲子,当做调职的砝码,并且要求她保密。

    梅姐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不过她也不知道谁才是曲作者,只知道是这首歌是玉姐那里传出来的,而且近期两人关系回暖,梅姐觉得请她帮忙没什么问题。

    玉姐给出的答复是要曲子可以,但要保证不泄露曲作者的信息,同时需要支付20两字的润笔费。如果还想要新曲,只要给钱,要多少有多少。

    梅姐一算,这笔可以做,正好净落20两,拿到曲子就回来找刘公公,并把原话转给对方。

    刘公公一听更高兴了,还有?就是要价有点高,既然那人不想出名,正好便宜我了。于是把第一首歌的作者也安到了自己头上。

    “哦?本王以前只在毓秀宫听过类似的歌曲,难道...”

    “回王爷”刘公公吹牛不打草稿“那也是内臣所做”

    兴王心想,这倒是和宫里传言一样,作曲的是个太监“原来是你?你把刚才唱的歌再哼一遍给我听听”

    “王爷听好了,咱家的声音可能不太好听,但是调子是对的”然后就唱了起来

    一首曲罢。兴王点点头,简单易懂,主要是特别应景“你很好,本王会记住你的”

    刘公公激动万分,如果兴王能帮他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内臣惶恐”

    、而周钰是从太后身旁侍卫口中得知的,所以才说出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