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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对峙(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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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

    一声暴怒声音从奥尔家的后院炸响,紧接着,一道灰色的身影从后院中暴起,双手平推,迎向了射进来的木门。

    在两种巨力的夹击下,木质的大门再也承受不住,轰一声,化为漫天的木屑,洋洋洒洒,从天空中洒落。

    将木门拦下,灰袍身影并没有向前,而是后退了一步,钻入了黑暗的角落,就此消失不见。

    江峰的眼神一凝,即便以他的眼力,也没有看到那个灰袍人是怎样离开的,他就像是一个影子,可以随时随地融入黑暗之中,在暗中,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幽冥卫。江峰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名字。

    与江家的噬虎队一样,幽冥卫,是奥尔家的守护力量,平日间,这种守护力量只会隐藏在家族的内部,不为外人所知,只有当外出执行命令,或者是家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时,他们才会在外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獠牙。

    幽冥卫的出现,令江峰心头一紧,与此同时,他也对爷爷的睿智感到敬佩,看老爷子此刻平静的神态,便明白,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否则,也不会将江家的噬虎队给调过来了。

    “江别鹤!你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了愤怒的咆哮从庭院中响起,透过漫天的木屑,只见一位与江别鹤差不多大的老者,率领着一大帮子家丁,从后院走了过来。

    老者虎背熊腰,虽然已是迟暮之年,但是却给人一种凶猛的感觉,这种感觉,带给江峰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对了,魔兽山脉!吊睛白额!江峰猛然想起,他迷失在魔兽山脉时,曾在山岭间遇到一头凶猛的白虎,此时老者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与那头凶猛的畜生一般无二。

    看见老者的不止江家的人,大街上,此时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当老者出现时,整个街道,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山间猛虎,奥尔虎,他!他竟然还活着!”

    一时间,整个大街都沸腾了起来,山间猛虎奥尔虎,当初同样是西陵古镇的一霸,与剑武师江别鹤的威名相比,这山间猛虎,可谓是凶名赫赫。

    曾经的奥尔虎,在西陵古镇,令人闻风丧胆,他曾经孤身一人,灭掉了一个与奥尔家对抗的中级势力,那个家族全家七十五口人,无一人幸免,全部惨死在自家之中,甚至连孩子与妇女,也没有幸免于难。

    也正是这件事,奠定了奥尔虎在西陵古镇的无上凶名,甚至达到了令孩童闻声止哭的程度。只是后来,听闻他做事太过凶狠,有伤天和,所以在练功时走火入魔,不幸身陨。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谣传,奥尔虎哪里有半分走火入魔的样子,看他周身所流露出来的气势,分明比从前还要强横。

    江峰也曾经听到过关于奥尔虎的一些传闻,此时见他依然活着,内心不由有些担心。他偷偷朝着江别鹤望去,见老爷子并没有丝毫的吃惊,顿时一愣。

    片刻后,他才暗自点了点头,明白了什么。

    奥尔虎没死这件事,或许在寻常人的眼中是一个秘密,但是在一些大家族之中,也许早就是一件公开的事了。也难怪江老爷子这次会亲自前来,看来威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必也早就料到了奥尔虎会现身。

    见江别鹤率着江家大部分的精锐前来,奥尔虎也是一愣,特别是望见江家身后那一队排列整齐,纪律严明的噬虎队时,眼皮不由跳了跳。

    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事,竟然逼的江别鹤将江家的底牌噬虎队都带过来了,这不是摆明了鱼死网破吗。

    “江兄,不知我奥尔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江家,竟然逼得你亲自率着噬虎队前来,我们两个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舞刀弄枪的。”

    面对来势汹汹的江家,纵然奥尔虎有天大的怒气,此时也不得不暂时隐忍下来,他相信,以江别鹤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来无理取闹的,定然是有着充足的理由,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上他奥尔家。

    “呵呵,奥尔虎,你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我就不信昨天在魔兽山脉发生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讨债来的,你奥尔家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今天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你奥尔家付出巨大的代价。”

    随着江别鹤的声音,整个噬虎队发出一声虎啸,强大的战意直冲云霄,大有一言不合就冲进奥尔家的势头。

    在噬虎队发出虎啸后,奥尔家的庭院里,一些角落里突然闪现出人影,他们身穿灰袍,面部隐藏在黑暗中,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手中的灰色短刃,仿佛是勾魂锁链,仅仅是盯着它,脖子间便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幽冥卫吗,呵呵,这倒是挺好,古镇中向来流传着‘幽冥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传说,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奥尔家的幽冥卫更胜一筹,还是我江家的噬虎队所向披靡!”

    即便是面对倾巢而出的幽冥卫,江别鹤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他缓缓扬起自己的右手,一股滔天的煞气从身后涌出,这一刻,所有人仿佛置身于了魔兽山脉,而在他们的面前,一只巨大的黑色巨虎,露着恐怖的獠牙,朝着他们一步步逼近。

    奥尔虎现在骂人的心情都有了,他娘的谁藏着掖着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然而,此时正在气头上的江家,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言不合,就要掀起两大世家的生死之战。

    这个时候,纵然是奥尔虎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指挥幽冥卫上前,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是一向霸道的山间猛虎,若是就这样投降认输,那他奥尔家,以后也就不用在西陵古镇混下去了。

    江家的噬虎队,奥尔家的幽冥卫,都是守护家族的隐秘力量,平日间很少为外人所知,如今两大势力火拼,这种神秘的力量,也暴露在了外人的眼中。

    吼!

    一声巨吼,江家的噬虎队化为了一只巨大的黑白巨虎,那是由众人的煞气凝练而成,几乎与实体无疑。而在另一边,奥尔家的幽冥卫仿佛化身为了黑夜的使者,任何一个背阴的地方,都成为了他们绝佳的落脚点,无数把弯刀在黑暗中闪烁出迷人的光芒,而在光芒之下,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是死神召唤的笑容。

    这一刻,所有在街上看热闹的人都从头凉到脚,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江家噬虎队与奥尔家幽冥卫的可怕,但是当真正见到,却又是另外的一种感受。

    “这就是噬虎队与幽冥卫吗,好可怕,难怪三大世家可以屹立在古镇数百年而不倒,这种力量,可以轻易摧毁任何一个实力不弱的中等家族了。”

    “没错,这种力量确实太过可怕了,看来我们以后要和三大世家多多交往了,省的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时间,整个古镇的大小势力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当真正见识到江家与奥尔家的实力之后,一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也悄悄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魑魅魍魉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感受到人心的变化,江老爷子嘴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江家的好脾气,最近确实引起了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觊觎,此番前来,也正好给那些家伙一个警告,他江家,可不是什么软踏踏的柿子,可以任由人来拿捏。

    噬虎队,连森林之虎都可以吞噬,而幽冥卫,同样号称为地狱的使者,决裁人的生死,这两种力量碰在一起,孰强孰弱还说不准,但这绝对是近几年来,西陵所发生的最轰动的一件事。

    “难道,以往西陵三大家族并存的局面,今天要彻底打破了吗。”一些人面带焦急,但是却丝毫不敢上前阻止,无论是江家还是奥尔家,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起的。

    有些人不想江家与奥尔家火拼,因为两个势力一旦有一个败落了,那么接下来,整个西陵古镇一定会大乱。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对于争权夺势,没有一点心思。

    可事实上,江家与奥尔家,都不愿做出妥协,这场大战,似乎是避免不了了。

    虎啸暗影,就在江家与奥尔家的大战一触即发时,奥尔家的内院,突然传出了一声焦急而匆忙的声音,“两位且慢!万事要三思啊!”

    众人一愣,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来阻止,难道不怕死吗?

    下一刻,奥尔家的内院中突然冲出来了一道身影,紧接着,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记刀芒仿佛从天而降,带着无比锋锐的气息,闯入了巨虎与幽冥之间。

    轰!

    众人甚至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刀芒是怎样产生的,只见幽冥卫与噬虎队之间的地面,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沟壑,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正一脸焦急的站在两方的中间,而在他的手中,则是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长刀。

    “断魂”

    盯着突然出现在场地中间的身影,江老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特别是中年人手持的那把长刀,令江别鹤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一些往事。

    那个时候,西陵古镇可并不是只有他与奥尔虎两个人争霸,还有一人,他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锋锐的刀芒,就是山间猛虎与剑武师的威名,也不得不避其锋锐。

    那个人,一身刀法出神入化,数里之外,便可以释放刀芒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斩断,那般威力,堪称是江别鹤这些年见过用刀者的第一人。

    直到如今,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人所用的佩刀,便是面前这个中年男子手中所持,名曰,断魂。

    几乎同时,江别鹤便猜到了中年人的身份,刀锋商行这一代的家主——刀无影。

    一挥手,江别鹤急忙止住了噬虎队的攻击,他的脸色微沉,刀锋商行的人突然出现在奥尔家,对于江家来说,情况似乎并不太妙。

    他之前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很明显,刀锋商行是秘密前往奥尔家的,有什么事,需要避开江家的耳目,很显然,定然是对江家不利的事。

    刀无影见江别鹤的脸色阴沉了下去,顿时明白他误会了,然而此时他却根本没办法解释什么,只能无奈的苦笑。

    他其实也不想暴露的,然而他在大厅里,感受着外面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却不得不站出来,若是任由江家与奥尔家大战,整个西陵的平衡,或许都会因此而打破,到时候,只怕西陵又要陷入连天大战的混乱了。

    “二位!不知可否听我这个晚辈说一句,大家都是西陵的大户,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非要舞刀弄枪的,这西陵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若是再次发生大战,定然会是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我想二位,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现象发生吧!”

    刀无影句句发自肺腑,而他的声音,也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事实上,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大部分人,还是不希望江家与奥尔家打起来的,纵然奥尔家在众人之中的口碑不好,但是他们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势必人强,只要不去招惹他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听了刀无影的话,江别鹤微微沉默了一会,片刻后,他突然抬起了头,“好,今天我就给刀锋商行一个面子,不过,奥尔虎,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奥尔家以大欺小,想要扼杀我江家年青一代的天才,这件事,我们之间没完!”

    江别鹤此话一出,整个院落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一刻,它们终于明白为何江别鹤会如此不顾一切要与奥尔家开战。

    一个家族若想延续下去,年青一代极为关键,有的时候,即便举全族之力,都不一定能够培养出一个可以庇护全族的天才,特别是在西陵,三大家族对于自家的子弟都极为看中。但是现在,有人突然打破底线,行灭绝之事,不要说是江家,这件事换做任何一家,都无法忍受。

    “你胡说!江别鹤你血口喷人!”

    当明白江家为何突然打上门后,奥尔虎顿时坐不住了,扼杀对方天才这件事绝对算是大事,特别是在西陵,若是真的证实有这件事,那扼杀天才的一方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会引起所有势力的群起而攻。

    奥尔虎纵使再怎么不喜欢江家,也绝对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行灭绝之事,这个黑锅,他奥尔家绝对不背。

    江别鹤冷笑,仿佛早就料到奥尔虎会不承认,“哼,我江别鹤的为人在场谁不清楚,我一口唾沫一个钉,还会骗你不成,我江家的当事人都在这里,你敢不敢让他们出来对峙。”

    江别鹤肯定的语气,令奥尔虎第一次露出难看的神色,江别鹤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若非板上钉钉的事,定然不会如此张扬的打上门。

    就连拦在江家与奥尔家的刀无影,此刻也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同样了解江别鹤的为人,若奥尔家真的行了灭绝之事,那今天这事,确实无法善了。

    片刻后,刀无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棘手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他看了看江别鹤,又看了看奥尔虎,想了一会,突然朝着江别鹤一抱拳,“江前辈,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这件事,奥尔前辈或许并不知情,不如让受害人亲自指认,若这件事确实是奥尔家所为,想必奥尔前辈,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江别鹤的眼睛突然一亮,看向刀无影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能够在如此不利的情势下依旧保持着冷静,此子并不简单。

    江别鹤大手一挥,江峰只感觉自己的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然后不受控制的,从队伍中飞了出来。

    “峰儿,你不要怕,你就把在魔兽山脉中发生的事如实的讲出来就好,有爷爷在,看今天谁还敢对你不利。”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瞬间集中在江峰的身上。

    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江峰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他心里甚至有些责怪江别鹤,好歹也给他说一声啊,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推出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好在他心理素质不错,仅仅慌张了片刻,便冷静了下来。江峰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在魔兽山脉遇见奥尔庆打劫,并且被奥尔家的老者偷袭一事讲了出来,他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地方,所以在外人听起来,就像是亲身经历的一样。

    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江别鹤所说,他们齐刷刷朝着奥尔虎看去,这件事,不管奥尔虎知不知情,他们奥尔家,都要给江家一个交代,或者说,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还没等江峰说完,奥尔虎的脸色便已经铁青了下去,等到江峰说完,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阴沉的就像是暴雨前的夏夜,随时都有可能暴走。

    突然,他猛地朝着身旁的桌子拍去,一声巨响,大理石制的桌子就像是一块糟木板一样,被拍的四分五裂。

    所有人的内心都是一凛,多年不见,这西陵的山间猛虎,实力只怕更胜于从前了。

    “你们两个,去!去把那个畜生给我带过来!”

    这时,奥尔家的一个下人突然从队伍中跑了出来,他犹犹豫豫,但面对家主的威势,还是小声的开口,“家主,庆少爷他,他昨天受了重伤,勋老已经带他出去求医了,此时,此时并不在族内。”

    “什么!那个小畜生!哼,等他回来了,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一声冷哼,奥尔虎的体内释放出庞大的力量,那位下人只觉得胸口一闷,然后倒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当即昏迷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奥尔家的下人敛声屏气,生怕再说错什么话,惹怒了正在暴怒中的老爷子。

    现场骤然安静了下来,诡异的气氛,微妙的令人发慌。

    最后,还是奥尔虎打破了沉默,他难得低下了姿态,第一次称江别鹤为兄。

    “唉,别鹤兄,这件事确实是我奥尔家的不对,是我管教不严,你放心,等到那小子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双腿,然后让他上江家,亲自为江小少爷负荆请罪!”

    还没等江别鹤发话,场外顿时一阵哗然,谁都知道,这是奥尔虎想要包庇自己的子孙。打断双腿?亲自上门负荆请罪?那都是搪塞之词,目的就是想要将今天这事给压下去,等过了今天,什么打断双腿,什么负荆请罪,那都是无稽之谈。

    江别鹤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清楚奥尔虎的为人,他突然扬起了嘴角,有些随意的说道:“这样啊,那行吧,不过你奥尔家可得小心点,万一哪天有什么嫡亲的子孙不小心死在了外面,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虽然江别鹤话语轻轻,甚至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谁都可以听得出他话语中毫不隐藏的杀意。你奥尔家对我江家的子孙下手,那好,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就比比,看谁下手更狠。

    这一刻,众人看向江别鹤的眼神也多了点怪异,他们这才想起来,这老家伙,也同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脾气好,但却不代表着谁都可以惹。

    到了这时候,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了刀无影的掌控,他望着剑拔弩张的江家与奥尔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若是他刀锋商行的全部人在这里或许还有点用,就他一个人,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

    就在场中的气氛一触即发时,奥尔虎突然叹了口气,没有丝毫预兆,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垮了下去,“唉,江兄,你我两家毕竟都是西陵最顶尖的势力,彼此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况且这件事,令孙江峰也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不如这件事,就就此揭过吧,若是你江家需要什么赔偿的,尽管开口,我奥尔家会尽全力补偿的。”

    众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强势无比的奥尔虎,竟然也会有服软的一天。

    所有的人朝着奥尔虎望去,只见他原本结实的脊梁突然弯了下去,整个人恍惚间显得老态十足,特别是鬓角那一髻花白的头发,就好像众人面前已经不是那个强势无比的西陵之虎,而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老人而已。

    当然,更令众人不解的是,江别鹤竟然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只觉得面前的世界变得极不真实,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江家浩浩荡荡几乎整个家族倾巢而出,竟然,竟然只是为了换回了这么一个结果。

    一时间,场外一片哗然,若非之前两大家族几乎火拼起来,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两大家族合伙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逗他们玩。

    不仅他们,就连刀无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都已经做好江家与奥尔家打起来的准备了,但是这戏剧性的逆转,令他都无从适应。

    最后,他只能在暗中叹了一口气,这江老爷子与奥尔老爷子不愧是和自家老爷子同一时代的人,都并非常人,所作所为,还远远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所有人都感觉不真实的时候,江别鹤突然开口,“洗髓沙,我江家所求不多,半米见方的洗髓沙,这件事,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