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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让一切如烟,让一切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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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又回到了现在,在大烟店老板的帮助下,面条逃了出来,找到了已经不成人样肥莫,在他口中得知自己的女人已经死了,面条愣了几秒钟。随后他拿出了钥匙,打开了他们存了几十年的钱箱子,里面却没有一分钱,只是一些破旧的报纸。但他还是急忙走向了车站,在售票员的追问下,他心灰意冷的说“随便哪里,最早的班车。”

    画面再转,伴随着令人悸动的音乐,“面条”缓缓在车站出现了,却已经是老年人的面孔,距离面条离开这个车站已经整整三十五年了。纽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条回到了肥莫的处境也很糟糕,不由的疑惑当年箱子里的钱到底被谁拿走了。原来,八个月前有一封信寄给了“面条”,他的三个伙伴的墓地被搬走了,也是因此他才再度出现在了纽约。

    面条看着墙壁上一个女人的照片,他慢慢陷入了沉思,看着曾经小时候用来偷看女孩跳舞的小孔,面条沧桑的双眼里酝酿着泪水。

    一个非常棒的镜头切换,来到面条小时候这边是昏暗的厕所,那边是白色的粮仓,这边面条一身灰色衣服,那边女孩一身白色纯洁服装。

    紧接着是一段会让每个人为之窒息的美,女孩也就是黛博拉在粮仓里翩翩起舞,在略显昏黄的画面里女孩的纯白和美丽被无限的放大。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配合着她本身的气质以及完美的镜头诠释着“美”这个单纯的含义。

    “这个女孩真的很美好。”一个声音响起。“就像年轻时候的你。”罗伯特·沃尔德斯轻轻的搂住旁边的丽人说到。

    “是啊,这女孩在她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一种巅峰。”一个温婉的女声传来。“而且,赛尔乔的镜头掌握的太完美了。这个女孩的美在他的拍摄之下几乎成倍的被展现出来了。”女人回过头,却是一幅典雅而完美的面庞——奥黛丽·赫本。好莱坞黄金时代最著名的女明星之一,虽然在晚年她把自己的时间都献给了第三世界的妇女与儿童,但她仍然是学院的成员,对奥斯卡有着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把我们的票投给《美国往事》吧,它值得的。”她的目光聚集在屏幕里面的女孩,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像年轻的我么……”

    ……

    回到故事剧情上来,小黛博拉早就知道了面条一直在偷看自己洗澡,她故意在跳完舞之后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这里都是替身表演的)来挑逗着面条,因为她对面条也有着好感。

    原来,小的时候“面条”就是一群小混混的头目,他带着肥莫,小派,小鬼等人一起跟着一个叫“臭虫”的人鬼混。直到他们遇到了麦克西,因为一系列偶然的事情,麦克西也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体。但是麦克西是一个很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要把团体做的更大。

    画面再转,时间来到了“逾越节”,面条跟着黛博拉走到了酒馆,就在两人互相表达心意的时候,麦克西来叫走了“面条”,面条虽然很无奈,但也走了出去。这个时候,镜头停留在小黛博拉的脸上长达四秒,女孩的表情逐渐变的阴暗和怨恨。等到面条再回来的时候,黛博拉已经锁上了门。任凭他怎么敲门她依旧像没听见一样,双目中透着一丝空白和决然。

    黛博拉的脸被打上了侧光,一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更加凸显出了女孩冷傲无情的本质。黛博拉虽然喜欢面条,但是她有着更大的梦想——成为一名演员,而只是一个小混混的面条是注定不能陪她走下去的。

    这段表演或许在一般的观众的眼里只能感觉出女孩的美好,或许会感受到小黛博拉的复杂的心情。但是在专业的表演者眼里却是十分震撼的,完全看不到女孩用力表演的痕迹,仿佛她就是小黛博拉。她的每一分感情流露都是如此的可信和让人沉迷。

    “体验派么?”弗朗西斯·科拉波看着女孩的表演自言自语着。

    接下来的剧情变的有些紧促了,面条的小团体在麦克西的加入之后迅速的扩张,并通过黑了他们老大“臭虫”的一批货,赚了一大笔钱,大家一起把钱存在了火车站的箱子里。但是“臭虫”还是找上门来了,在一番追逐中,小鬼中枪倒地了,在面条的怀中他只轻轻的说了句:“我滑倒了。”清眯着的眼神里全是不舍。这一幕被面条永远的记了下来。他想发疯一样的捅着“臭虫”,甚至在警察来了的时候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面条从囚车中看过去,眼前是一栋灰色的高楼,占满整个镜头,前来送行的小伙伴在这栋楼前显得非常渺小。

    小伙伴们看着囚车渐渐进入驶进监狱,大门也随之慢慢关上,门另一边透过来的光线越来越少,最终合成一道冰冷的铁门。

    下一个镜头又回到了老年的面条,他来到了信件中说的三个伙伴新的墓园处。豪华的墓园里,他看到了自己伙伴的墓碑,并找到了一个钥匙和一份来自“贝利”部长的请柬。抱着疑惑,他又来到了火车站,他们藏钱的地方,果然里面有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美元。上面还有着“一行字,这是你下次任务的预付款。”

    面条带着钱箱在黑夜里走在大街上,昏暗的灯光伴随着不规则地位金属撞击声,匆忙的脚步声,不安和恐惧好像笼罩着“面条”。突然,一个飞盘飞了过来,他很快的抓住了它。

    随着画面的一阵抖动,一个男人抢过了面条手中的箱子,镜头已经切换到了中年时期。面条出狱的那天,麦克西特意驾车来接他。

    在聚会上,面条见到了他的伙伴们,他们现在各个西装革履显然混的不错,原来这些年在麦克西的领导下,他们的帮派靠走私禁酒已经有了很大的势力。面条也再次见到了黛博拉。

    麦克西带着面条见了他们的老大,弗兰克——一个黑帮头子。

    面条等人在弗兰克的命令之下,去抢劫了钻石店,抢劫完毕之后,麦克西又杀了他们的同伴,也是听从弗兰克的另一伙人。在车上,面条质问麦克西。麦克西说是弗兰克的命令,并解释弗兰克的势力是多么大,不听他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面条愤怒地说“今天他让我们除掉“乔”(也就是另一伙人),如果明天他们让我除掉你呢,你觉得那样可行么?我觉得不可行。”

    ………

    面条就这样和麦克西一起和弗兰克渐渐的混着黑帮,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们的帮派变的越加强大了。

    而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的面条又约了黛博拉,诺大的餐厅这个时候只为了面条和黛博拉而开放。

    整个白色墙壁,红色地毯的餐馆里只有他们一桌顾客,非常和谐。黛博拉选择了一个位置,外面是幽蓝的大海。而柔和的灯光,悠扬的音乐更是把这段表达得唯美动人。这可能是面条犯罪生活中最纯净的一面,也是他灰暗内心中最亮丽的一面。

    面条躺着对黛博拉说自己只有两件事是难以忘记的,一个是当年小鬼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我滑倒了。”一个就是黛博拉。入狱是为了小鬼,出狱则是为了黛博拉。

    接着他像曾经黛博拉赞美自己一样赞美着黛博拉。

    “你的肚脐如圆环,不缺调和的酒。”

    “你的腰如麦穗,围绕着百合花。”

    “你的双乳,像累累的葡萄。”

    “你的气息,像香甜的苹果。”

    但是黛博拉却直接告诉面条,她明天就要走了,要去好莱坞,而她今天来也只是要告诉他这个事情的。面条的表情变的忧郁而悲伤了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罗伯特一直沉重的看着窗外,可能是出于愧对,黛博拉主动的吻了面条。可能是这个吻激怒了面条,或许是他内心深处想着一定要在这个女人离开他之前拥有她,拥有着这个对于面条来说意味着一切的女人。他有些自暴自弃,有些歇斯底里,qj了黛博拉。

    到底地点后的面条显得很自责,他拿着钱想要给司机,并让他送黛博拉回家。没想到司机并没有收他的钱,把他的衣服扔给他之后就开车离开了。

    画面定格在了一个极美的镜头,可以看到地平线与海面相齐的场景,被丢在路边上的面条,天空,海洋,芦苇,马路,非常开阔的场景,面条一个人漫步在其中。孤独,寂寞,忏悔,自责,悲伤,落寞种种情绪被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

    面条又回到了他的帮派里,帮着麦克西实行他最大的一项计划——抢劫联邦银行。麦克西一直是野心极大的人,禁酒令的废除代表着他的帮派就要走向了尽头。此时的他已经觉得自己的这些伙伴已经是自己的拖累,而他需要更大的舞台,更有力量的合作伙伴,为此哪怕牺牲他从小长大的朋友们。

    面条知道这次行动就是送死,于是他偷偷的向警方打了举报电话。出来的他看到了麦克西。他凝重的对面条说:“应该甩掉你了,不想让你死,但我也不会跟你一起做事了,因为你已经对我没用了。”把面条打晕了。

    画面再转,出现的是黛博拉主演的电影,她已经如愿的成为了明星。看到面条的黛博拉明显有些慌张。面条问“贝利”部长是谁?黛博拉却诺诺的不敢回话,这时侯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和年轻时候的麦克西一摸一样。黛博拉只好轻声的说“他就是贝利部长的儿子,但他姓大卫。”大卫正是“面条”的姓氏。

    自此,真相终于大白了:麦克西没有死,他就是贝利部长,他就是从保险箱里拿走一百万美元的人,他就是邀请“面条”回来的人,他就是“还”给“面条”一百万美元的人,他就是阴谋的策划者,他就是真正向警察出卖伙伴的人,想通过假死来得以脱身,却使面条背上了几十年的道德包袱。

    伴随着音乐声的逐渐加强,到了高潮的时候,老年麦克西终于出场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他已经坐到了极高的位置。但是现在他自知丑闻即将暴露,无论是正义的法律,还是丑闻深处的幕后黑手,都会毫不留情地置他于死地,在浮华背后,他所面临的危机比街头的子弹更为可怕,身处高位的麦克西感到时日无多、大限已近。

    在麦克西的一生中,他得到了一切,但却又似乎什么也没得到,在这个时刻,他将被自己欺骗的昔日兄弟引了过来,为的是把一把手枪交给他,让面条这个唯一他真诚对待过的人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面条只是否认着他,只是叫着他贝利先生,他仍然记着兄弟之间的感情,他选择不相信这一切,他选择了放弃,他说“多年前,我有一个朋友,我为了救他而出卖他,那是一种伟大的友谊。”

    他默默的走出了大们。问口正停着一辆垃圾车,它发动的声音让面条不由自主的回头,却发现了麦克西追了出来,跳进了垃圾车。车上写着35,仿佛代表着面条这三十五年的困惑。只留下了垃圾车的尾灯还在发亮了。

    紧接着垃圾车的尾灯变成了汽车的前的前灯,视野也从黑暗逐渐变亮,这是舞会的车。车上的年轻人们在庆祝着,欢呼着,高唱着“天佑美国”。伴着几个留下的酒瓶汽车驶入黑暗之中。就像“面条”的一生,从黑暗中驶来,经历了短暂的光明,最终终将驶向黑暗。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大烟馆,刚刚看到了自己三个伙伴尸体的“面条”躺在床上大口的洗着大烟,伴着昏黄的灯光,仿佛是想要麻痹自己一样。

    透过蚊帐的薄纱,面条诡谲一笑。

    让一切如烟,

    让一切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