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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最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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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中,多了项兴一行人。只是,经过昨晚,面对这些人,又如何给予信任。昨日那两人,死了。

    脸上凝固的恐惧愤怒不甘,项兴在想,是否还有后悔?只是,无论怎样都已无所谓。他们的伤势是拳脚造成的。没有时间让他们入土为安,只能简单的火化。而这一切,无人看到,他们的死,除了自己,无人可知。

    桥玄看着项兴,一夜之间,他清晰地感受到项兴的气质不一样了。环绕项兴身边的气息,变冷了,那是杀伐之气。

    “攸宁,你?”向星看着桥玄,“桥公......”桥玄摆手道,“你也和逊儿一样喊我先生吧。”项兴喊道,“先生。”

    “攸宁,昨日的事,你怎么看?”桥玄问道。项兴说道,“先生,学生不懂先生意思,还请先生明示。”桥玄说道,“你是如何看待这黄巾之人?”项兴回道:“天下之祸,由此一发不可收拾。”桥玄讶异,问道:“为何?”

    项兴看着远处流民。

    “天下积弊已久,民生凋敝,天灾横行,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有酷吏贪官,肆意歪曲王法为私谋利,然朝廷却只需明君施黄老之政,清党羽,整治朝廷腐败无能之风,休养生息,数十年后,国力自然恢复。”

    “可黄巾之祸一起,朝廷无力征讨,唯有让给郡县招募兵马以御敌,如此一来,平时便已是让皇室忌惮不已的世家更是肆无忌惮地招兵买马,无需太久便将形成尾大不掉之势,那时,这世家又与春秋战国诸侯有何不同?”

    桥玄赞叹道:“未料我竟在你这里听到如此透彻的话,此番言论可谓惊天动地,然天下能人异士众多,并非只有你一人看清时势,只是,却只有你一人敢说。这天下,已经乱了。”桥玄最后叹息着。

    桥玄招手让陆逊到身边来,摸着他的头,“这世间学问,非书中所能道尽,世间之事,需用眼去看,用心去感悟。”

    桥玄叹叹气,“只是,道理随着时间会愈发透彻,然又有多少人身体力行呢?否则,这朝堂之上,又怎会乌烟瘴气,九五至尊又怎会宠信于无能宦官。”

    桥玄看着项兴说道,“你虽不如逊儿聪颖,然你眼光独到,行为守礼不逾矩,实在难得。只是,少年郎,便当有少年郎的气势,不要随我这行将就木的老人处世之风,你之本性愈被压制,将来便愈发不可收拾。”

    项兴吃惊地看着桥玄,“先生,我不明白?”桥玄摇摇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我们走吧。”

    项兴静静看着桥玄的背影,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和悲壮。而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向伯和陆叔两个人让他随桥玄上京。

    城门上,陶谦神色凝重,一方刺史岂是易与之辈。可是,那驻扎在城外的黄巾贼既不攻城又不退去,让他发觉不对劲。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黄巾贼所想的心思。

    当真阴狠毒辣。

    那蹒跚前行的流民,要让他们进来吗!放进来,就要给这些难民提供食物,甚至于,某些难民不知不觉中有着瘟疫,那时将是整个徐州城的灾难!

    或者又是,这些人中,有混入的黄巾贼,一旦进城,城中防御部署粮草位置或许都将暴露敌方眼中,那时,里应外合,防不胜防!陈圭见此,恨生道:“万万未想到黄巾贼寇竟用如此阴毒之计。”

    晌午之际,陶谦陈圭二人一直呆在城门之上。“汉瑜,你有何良策?”陶谦闭目道。陈圭低头汗颜,“刺史,在下无计可施。”陶谦继续问道:“那你认为,我是放还是不放?”

    放,不放。

    却听身后一人,阴郁却不容置疑地答道:“不放。”陶谦看着那人,却是有徐州才子之称的陈圭之子,陈登。

    其身旁糜竺糜芳尽皆同意。糜竺道:“待战后,我们定可妥善安置这些流民。然现在,万万不可!刺史大人高明,更是知晓其中厉害。”陶谦道:“便是太知晓了,才犹豫不决。”

    看着那些受难百姓,陶谦道:“他们皆是我大汉子民。”陈圭此刻说道:“刺史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刻,无论您如何决断我们都一应执行。”

    陈登道:“刺史大人,一定不能放,否则我徐州城危矣。我徐州百姓又何止城外那数千流民。”

    陶谦闭目默不作声,陈登上前,却是糜竺拉住了他。这是,却是传来了哭喊,“大人,求求你开城门啊。”哀嚎一片。

    黄龙看着城门下,下了命令,“传我命令,放箭。”

    陈登瞳孔骤缩,好狠毒!心中再是嫉恨也是无可奈何。

    此刻,一声雄浑嘹亮的高喊,清晰传来,“开城门,放这些百姓进城!”却是麻衣大汉,脸上风霜遮不住的英雄气概,身材高壮,不怒自威的气势,陶谦众人皆感叹此人英雄豪杰更是猜测不知哪处龙凤。

    可是。陶谦沉声道:“传我命令,紧闭城门。”语气中的不容置疑!陶谦无奈地看着,流民的惨死,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忍。黄龙笑了笑,“继续放,我倒要看看他陶谦能忍到几时。放!”

    大汉喊道:“都到我身后去。”鲜血蔓延,盛开的将是一朵朵鲜花。这一块土壤,终于又要肥沃了。世间万物皆有生命,不过是以命换命,真的如此简单!

    独力难支,那大汉,当下众多一片箭雨,却终究挡不下全部。“大帅,那里也有我们的兄弟啊。”黄龙副将说道。黄龙摇摇头,“放心,我们箭放得慢,那大汉又挡下那么多,伤不着我们兄弟。”

    这是在比狠,可是,享有半生美名的陶谦如今恐怕美名不在了。也许世家中名声依旧。

    但这些流民,那些百姓,恐怕再不会如此拥戴于他。辜负了那些信任,破灭了他们的希望,自己是刽子手,可是,他们恨的却不会是自己,因为黄巾贼,既是反贼,一切都理所应当。

    让开!

    一声怒吼,漫天剑雨忽然崩碎。黄龙惊讶地看着那人。

    一袭白衣,明明像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却长剑横胸,身旁跟着的两个花龄少女搀扶着蹒跚老者,还有一个无知孩童紧紧牵着。

    让开!

    项兴平静地说着,眼神弥漫的杀气宛若实质,从未想过,自己也拥有这样可怕的杀气。众人无人应答,向星长剑劈下,一道可怕裂痕,硬生生将人群分开。

    项兴走上前,开城门!人群之中,恐惧却又满怀希冀的,看着向星。城门之上,陶谦看着来人,失声道,“是桥公!”

    而后吩咐道:“来人,速开城门!莫不可让桥公受伤!”陈登阻拦道:“刺史,不可啊。”陶谦摇头说道:“元龙,桥公誉满天下,他不能有事。而且,他于我有提拔授业之恩。我不可弃之不顾!”

    陈登说道:“可如此一来,一切可都将前功尽弃,而我们恐怕再无反击的机会了。”陶谦说道:“元龙,我虽懂,可却无可奈何了。”

    陈圭道:“元龙,刺史大人已有决断,不可阻扰。”“可是父亲......”陈登急道。却是众人尽皆摇头。陈登跺足,终究是一声叹息。

    城门终于开了。

    生之门被打开了,只要进去,就可以活下去。

    蜂拥而上,那是希望。那种狂喜,那种疯狂,一时间,践踏之殇,哀嚎不止。

    项兴一掌柔劲将桥玄四人推了进去。而后吼道:“快关城门!”

    不要啊!流民惊恐万状,无力绝望地看着那门缓缓关上。一声龙吟,那城门硬生生被顶开一道微弱缝隙。

    又是一掌。杀机,长剑挥下,硬生生将那一掌逼回。大汉愤怒地看着项兴:“你干什么?”

    项兴不甘示弱,“城门不能开,他们不能进城。”大汉怒不可遏,“你们世家子弟就如此将人命看成儿戏吗?你们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吗!”

    项兴眼眸低垂,神色冰冷,“我不需要解释。我只知道,他们不能进城。”生之希望硬生生被眼前之人抹杀,流民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恨不得吞其肉,饮其血。

    但慑于项兴冷血威势无一人上前。而那大汉却是含恨出手。

    雄浑掌力,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气势。项兴一连刺出数剑,身形更是往后退,才堪堪接下这含恨一击。

    月满西江!

    袭来的漫天箭雨再次被击溃。却是难料大汉欺身上前,满眼的怒意,“让他们开城门,这些百姓必须进城。不然都会死在这里!”项兴冷漠道:“他们不会开的。”

    一声愤怒的龙吟,向星隐约看见,一条恶龙!这惊天一击,已是那大汉最强一击,无风自动的衣袍,周围激荡的尘土,好强悍的真气,这一掌若是躲开,身后的城门就会被打开!

    不能躲!

    陨月沉星!那三年,以项兴天纵之资,更是将斩鬼神十三式中的几式融入剑法之中。

    大汉眼中不甘,眼前这人功力丝毫不弱于自己,可是,终究却要试上一试。一念至此,真气更是加强了几分。

    灭世魔龙,狂啸而去。陨月沉星,迎上的却是骤袭的箭雨,那被人忽视的箭雨。魔龙入体,项兴身形晃动,竟是硬生生受下这一掌。

    哇!

    终究还是忍不住,鲜血喷出,夹杂着的还是内脏的碎沫。这一掌,真的是强。项兴想着,眼神昏眩,咬着舌尖,听见了城墙上,小梅的哭喊。

    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就真的死了!

    大汉惊道:“你......”项兴笑了笑,“那些黄巾贼来了。”向星又是咳出鲜血,脚步虚浮,迎了上去。

    “我项兴,既绝了你们入城的念想,那么,除非我死,便不会让黄巾贼伤害你们。”

    黄龙愤怒道:“杀了他,不顾一切杀了他。”有此人在,一人便可挡千军万马,徐州无望,渠帅无望,黄巾更是无望!

    红儿看着这一切,“公子,你过去的一切,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这是支撑我一直等下去的原因。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周攸宁闭上眼,曾经的雄心,去了哪?哈,岁月的磨洗,终将他的棱角给磨净了。红儿叹口气,“公子,你可还记得你最初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