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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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衍，你还活着！”
在吴威一眼认出周衍的同时，周衍已经把长刀到他的脖子上。吴威本也有二流武者的身手，只是在周衍初入先天境界下，还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已经无法动弹。
“啊...”吴夫人正要惊叫，眨眼来人的刀已经逼在自己丈夫的脖子上马上捂住了嘴，腿一软，跌坐在在地不敢出声。
“吴县尉，吴大人，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已经死了啊？枉我父平日带你如兄弟，你居然联合外人害我金刀镖局上下惨遭灭门！今天我就让你全家陪葬！”说着，周衍作势进刀。
吴夫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爬将过来抱住周衍的大腿哭道：“周衍，不要杀我家老爷，我们是有错，但是我们不是帮凶，我们也是时候才知道的啊，求你放过我们吴家吧！”
吴威毕竟是县尉，没有如此不敢，只是长叹一口气：“周衍，我夫人说的是真的，我们确实是事后才知道。只是我因为害怕得罪凶手，想要掩盖真相，让你一家冤死，这也是事实，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我家人无关，你要杀就杀我一人，请你放过我全家。”
说完吴威抬头祈求的看着周衍，神色有些悲凉也有一种坦然。
“哦？你事先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帮凶手掩盖真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人！”周衍逼问道。
“周衍，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对方来头太大，一旦让他们知道我泄密，我全家老小就都没命了。而且我也劝你断了报仇的念头，你去报仇只能是送死啊。”
“他们要杀你全家也是以后的事，你要是不说，我让你全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周衍又把刀往前送了一寸，刀刃已经挨上吴威的脖子。
吴威神色还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老爷，你就说吧，本来这事咱们有愧，我也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那华阳派山高皇帝远...”吴夫人看到吴威脖子已经有红色印记忙劝说道。
“住口！你要害死咱们全家吗？”
“吴威！华阳派就是昨夜的凶手？他们是什么来头？”周衍听到了重点，马上追问道。
此时吴威仿佛忽然泄了气，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两眼呆滞无言。
周衍见吴威没有要说的意思，转向吴夫人“吴夫人，看来你也都知道，既然吴县尉不说，你来说，如果都能说清楚，我就放过你的一双儿女。”
吴夫人看了一眼吴威，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来：“昨天夜里也是在书房这里，我家老爷在处理一些衙门里的公文，我过来催老爷睡觉。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提着一把剑闯了进来，就跟你今晚一样。”
说着吴夫人看了一眼周衍，马上又畏惧的低下头，继续说道：“那人进来之后就问我家老爷是不是县尉，有事要求他帮忙。我家老爷就说，有事明天衙门里说。这时他扔给老爷一个令牌，说他是华阳派的。老爷知道华阳派的势力，所以就问他是什么事。他说，他们刚灭了金刀镖局，现在已经一个不剩了，他们也不怕官府，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希望老爷控制住现场，以意外火灾上报。”
“还有令牌？令牌在哪？”周衍转向吴威。
吴威抬起头看看身后书架。
周衍顺着吴威的目光来到书架前，在最左上角的一个小格子里掏出一枚黄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华阳”二字，令牌背面刻着一把剑。
“吴县尉，这华阳派是什么来头，你刚才说州牧大人都不敢得罪？”
“唉!”此时吴威仿佛已经认命了。
“周衍，你虽然也是江湖人，甚至在咱们锦阳府也算名气不小，可是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大？”吴威也没有等周衍回话就继续说道：“我涪城只是锦阳府的20县之一，锦阳府又是荆州18府中较小的一个，而荆州也仅仅是我大宋50州之一。至于大宋之外，据说还有其他国家。要不是因为我作为县尉，看过大宋官史，我也不知道这些。”
周衍听到这里也是一阵茫然，原来外面还有那么大的世界，周衍也是由于镖局的生意，之前到临近几个府。而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只在出生的府县之内没有出去过。
“这华阳派全名是华阳剑派，乃是我大宋十大门派之一，派内先天高手众多，甚至可能还有仙人!”说到这里吴威声音渐低，还往窗外瞄了一眼，仿佛怕仙人听到。
“仙人？仙人什么样？”周衍本以为自己如今应该是进入了先天境界，只要找到敌人就肯定可以顺利报仇，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
“我也不清楚，这都是官史里面介绍的，都是传说。华阳剑派在青州，就是有仙人也不会来我们这里，不过就算来的只是先天高手，我们整个锦阳府也没办对付啊。”
周衍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暗想：昨夜对方出手的应该只是一流高手，一直没有出手的首领，现在回想他最后出手的样子，应该还没有进入先天。
“刚才我在屋顶听你说，金刀镖局是因为我才惹上的麻烦，是怎么回事？”
吴威此时已经说开了，不再隐瞒：“就像我夫人所说，昨晚他们闯进来亮明了身份，然后让我帮他们掩盖，我也不愿意听他们的，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那来人说，怪就怪周衍杀了不该杀的人，然后威胁我不要多问，不要多说，又提到了我的家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杀了不该杀的人？周衍马上想到了目标。押镖这几年，也只有最近的一趟镖，他杀了徐麻子，而且刚杀了徐麻子，镖局就发生惨案。只是周衍想不通，徐麻子和华阳剑派有什么关系。周衍继续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他们从哪来，作案之后要去哪？”
“他们逼我答应之后就离开了，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吴威说完就靠在椅子上闭口不言。
吴夫人见自家老爷不说话了，继续求道：“周衍，周大侠你就放过我们吧，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您！求求你了！”说完就如捣蒜般的不停的给周衍磕头。
“夫人！你不要这样。”吴威见到夫人如此心有不忍。
“好了，不要磕头了，我今天不杀你们！”说完，周衍收回长刀。
“周衍，你...?”吴威一脸难以置信，这并非因为周衍平时是暴戾之人，只是镖局满门被害，自己虽然不是凶手，但毕竟计划帮凶手掩盖，周衍定会杀自己泄愤。
“我本就没有想杀你们，只是想逼你们说出真凶，你们知情不报，准备让我们全府含冤而死，确是大错。但一方面你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另一方面，你们也是被对方威胁，所以罪不至死。”
周衍刚听到吴威掩盖案件事实的时候确是动了杀心，只是后来从他们口中了解华阳剑派的实力，而且就算他秉公处理，县衙乃至锦阳府也未必能帮镖局将凶手缉拿归案，估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更主要的，刚才周衍在屋顶听到吴威曾说准备收集镖局众人的骨灰掩埋，立下几个无名碑，可见吴威也是良心未泯。
“你们听着，我今天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夜就离开涪城，我要你明天派人进入金刀镖局，把所有人的骨灰和遗骸收集起来，买上好的棺椁，找一处风水宝地都葬在一起，立碑，把我金刀镖局所有人的名字都刻上。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你们两个都要去磕头上香！”
“周衍，这...要是华阳剑派知道，我们...”
“你不是说了吗，华阳剑派即使有神仙也不会来咱们锦阳府，如果只是先天，我定要把他们都留在锦阳！”
说罢，周衍左手一挥，距离他三尺外的书桌一角瞬间落地，切面竟然光滑如镜。
“罡气，先天！”吴威惊呼道。
“照我说的做，华阳剑派的人一个也跑不了，等我报仇回来，如果你还没有办好，那下次我就没这么客气了！”
“是是是，周大侠，不，是周宗师，我一定照办！”吴威虽然也没有完全放心，但此刻周衍展现出来先天的修为，吴威只能照做，至于华阳剑派毕竟已经暂时离开。
“还有，你现在手里有银子吗？”
“这...”吴威竟转头看向吴夫人。
“我有我有！”吴夫人马上掏出一个荷包交给周衍，里面有两张银票，还有几块碎银子。
周衍拿了荷包，转身迈出房门：“吴威，我很快就会回来，拿仇人的人头来祭拜我的亲人，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离开吴宅，周衍趁着夜色，把涪城主要的的酒店客栈都探查了一遍，又利用先天境界的敏锐感知探查了几个大型院府。以昨夜凶手的身份，必然不会屈居小宅院小酒店。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基本上就确定凶手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涪城。
周衍最后又回到镖局后院的墙外，从吴家荷包里面拿出一大块银子，扔进了之前拿衣服的宅子。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金刀镖局被焚毁的轮廓渐渐清晰。周衍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直奔城门。
既然城内没有，那凶手最有可能的去的地方只有一个——眉山。
“啊!周衍，你还活着！”
在吴威一眼认出周衍的同时，周衍已经把长刀到他的脖子上。吴威本也有二流武者的身手，只是在周衍初入先天境界下，还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已经无法动弹。
“啊...”吴夫人正要惊叫，眨眼来人的刀已经逼在自己丈夫的脖子上马上捂住了嘴，腿一软，跌坐在在地不敢出声。
“吴县尉，吴大人，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已经死了啊？枉我父平日带你如兄弟，你居然联合外人害我金刀镖局上下惨遭灭门！今天我就让你全家陪葬！”说着，周衍作势进刀。
吴夫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爬将过来抱住周衍的大腿哭道：“周衍，不要杀我家老爷，我们是有错，但是我们不是帮凶，我们也是时候才知道的啊，求你放过我们吴家吧！”
吴威毕竟是县尉，没有如此不敢，只是长叹一口气：“周衍，我夫人说的是真的，我们确实是事后才知道。只是我因为害怕得罪凶手，想要掩盖真相，让你一家冤死，这也是事实，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我家人无关，你要杀就杀我一人，请你放过我全家。”
说完吴威抬头祈求的看着周衍，神色有些悲凉也有一种坦然。
“哦？你事先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帮凶手掩盖真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家人！”周衍逼问道。
“周衍，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对方来头太大，一旦让他们知道我泄密，我全家老小就都没命了。而且我也劝你断了报仇的念头，你去报仇只能是送死啊。”
“他们要杀你全家也是以后的事，你要是不说，我让你全家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周衍又把刀往前送了一寸，刀刃已经挨上吴威的脖子。
吴威神色还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老爷，你就说吧，本来这事咱们有愧，我也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那华阳派山高皇帝远...”吴夫人看到吴威脖子已经有红色印记忙劝说道。
“住口！你要害死咱们全家吗？”
“吴威！华阳派就是昨夜的凶手？他们是什么来头？”周衍听到了重点，马上追问道。
此时吴威仿佛忽然泄了气，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两眼呆滞无言。
周衍见吴威没有要说的意思，转向吴夫人“吴夫人，看来你也都知道，既然吴县尉不说，你来说，如果都能说清楚，我就放过你的一双儿女。”
吴夫人看了一眼吴威，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来：“昨天夜里也是在书房这里，我家老爷在处理一些衙门里的公文，我过来催老爷睡觉。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提着一把剑闯了进来，就跟你今晚一样。”
说着吴夫人看了一眼周衍，马上又畏惧的低下头，继续说道：“那人进来之后就问我家老爷是不是县尉，有事要求他帮忙。我家老爷就说，有事明天衙门里说。这时他扔给老爷一个令牌，说他是华阳派的。老爷知道华阳派的势力，所以就问他是什么事。他说，他们刚灭了金刀镖局，现在已经一个不剩了，他们也不怕官府，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希望老爷控制住现场，以意外火灾上报。”
“还有令牌？令牌在哪？”周衍转向吴威。
吴威抬起头看看身后书架。
周衍顺着吴威的目光来到书架前，在最左上角的一个小格子里掏出一枚黄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华阳”二字，令牌背面刻着一把剑。
“吴县尉，这华阳派是什么来头，你刚才说州牧大人都不敢得罪？”
“唉!”此时吴威仿佛已经认命了。
“周衍，你虽然也是江湖人，甚至在咱们锦阳府也算名气不小，可是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大？”吴威也没有等周衍回话就继续说道：“我涪城只是锦阳府的20县之一，锦阳府又是荆州18府中较小的一个，而荆州也仅仅是我大宋50州之一。至于大宋之外，据说还有其他国家。要不是因为我作为县尉，看过大宋官史，我也不知道这些。”
周衍听到这里也是一阵茫然，原来外面还有那么大的世界，周衍也是由于镖局的生意，之前到临近几个府。而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只在出生的府县之内没有出去过。
“这华阳派全名是华阳剑派，乃是我大宋十大门派之一，派内先天高手众多，甚至可能还有仙人!”说到这里吴威声音渐低，还往窗外瞄了一眼，仿佛怕仙人听到。
“仙人？仙人什么样？”周衍本以为自己如今应该是进入了先天境界，只要找到敌人就肯定可以顺利报仇，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
“我也不清楚，这都是官史里面介绍的，都是传说。华阳剑派在青州，就是有仙人也不会来我们这里，不过就算来的只是先天高手，我们整个锦阳府也没办对付啊。”
周衍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暗想：昨夜对方出手的应该只是一流高手，一直没有出手的首领，现在回想他最后出手的样子，应该还没有进入先天。
“刚才我在屋顶听你说，金刀镖局是因为我才惹上的麻烦，是怎么回事？”
吴威此时已经说开了，不再隐瞒：“就像我夫人所说，昨晚他们闯进来亮明了身份，然后让我帮他们掩盖，我也不愿意听他们的，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那来人说，怪就怪周衍杀了不该杀的人，然后威胁我不要多问，不要多说，又提到了我的家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杀了不该杀的人？周衍马上想到了目标。押镖这几年，也只有最近的一趟镖，他杀了徐麻子，而且刚杀了徐麻子，镖局就发生惨案。只是周衍想不通，徐麻子和华阳剑派有什么关系。周衍继续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他们从哪来，作案之后要去哪？”
“他们逼我答应之后就离开了，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吴威说完就靠在椅子上闭口不言。
吴夫人见自家老爷不说话了，继续求道：“周衍，周大侠你就放过我们吧，我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您！求求你了！”说完就如捣蒜般的不停的给周衍磕头。
“夫人！你不要这样。”吴威见到夫人如此心有不忍。
“好了，不要磕头了，我今天不杀你们！”说完，周衍收回长刀。
“周衍，你...?”吴威一脸难以置信，这并非因为周衍平时是暴戾之人，只是镖局满门被害，自己虽然不是凶手，但毕竟计划帮凶手掩盖，周衍定会杀自己泄愤。
“我本就没有想杀你们，只是想逼你们说出真凶，你们知情不报，准备让我们全府含冤而死，确是大错。但一方面你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另一方面，你们也是被对方威胁，所以罪不至死。”
周衍刚听到吴威掩盖案件事实的时候确是动了杀心，只是后来从他们口中了解华阳剑派的实力，而且就算他秉公处理，县衙乃至锦阳府也未必能帮镖局将凶手缉拿归案，估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更主要的，刚才周衍在屋顶听到吴威曾说准备收集镖局众人的骨灰掩埋，立下几个无名碑，可见吴威也是良心未泯。
“你们听着，我今天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夜就离开涪城，我要你明天派人进入金刀镖局，把所有人的骨灰和遗骸收集起来，买上好的棺椁，找一处风水宝地都葬在一起，立碑，把我金刀镖局所有人的名字都刻上。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你们两个都要去磕头上香！”
“周衍，这...要是华阳剑派知道，我们...”
“你不是说了吗，华阳剑派即使有神仙也不会来咱们锦阳府，如果只是先天，我定要把他们都留在锦阳！”
说罢，周衍左手一挥，距离他三尺外的书桌一角瞬间落地，切面竟然光滑如镜。
“罡气，先天！”吴威惊呼道。
“照我说的做，华阳剑派的人一个也跑不了，等我报仇回来，如果你还没有办好，那下次我就没这么客气了！”
“是是是，周大侠，不，是周宗师，我一定照办！”吴威虽然也没有完全放心，但此刻周衍展现出来先天的修为，吴威只能照做，至于华阳剑派毕竟已经暂时离开。
“还有，你现在手里有银子吗？”
“这...”吴威竟转头看向吴夫人。
“我有我有！”吴夫人马上掏出一个荷包交给周衍，里面有两张银票，还有几块碎银子。
周衍拿了荷包，转身迈出房门：“吴威，我很快就会回来，拿仇人的人头来祭拜我的亲人，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离开吴宅，周衍趁着夜色，把涪城主要的的酒店客栈都探查了一遍，又利用先天境界的敏锐感知探查了几个大型院府。以昨夜凶手的身份，必然不会屈居小宅院小酒店。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基本上就确定凶手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涪城。
周衍最后又回到镖局后院的墙外，从吴家荷包里面拿出一大块银子，扔进了之前拿衣服的宅子。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金刀镖局被焚毁的轮廓渐渐清晰。周衍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直奔城门。
既然城内没有，那凶手最有可能的去的地方只有一个——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