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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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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被带回来的马匹和被侍卫运走的上好丝绸,吴珣本能的计算了一下二者的价格,以丝绸在西域贵比黄金的价格,这一次的生意可谓是巨额亏损了。

    “我们亏了,是那国王威胁您了?”这是吴珣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结果,否则作为商人是不可能做这么亏本的生意的。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开通西域商路,给沿路上的国家一些好处是理所应当的。”班伯语重心长的说道,话语中没有丝毫怨气的意思。

    “再说了,这些好马在中原的价格会大增,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些赚头的。”

    对于其中的价格关系他本人并不熟悉,但是看到班伯一脸不在意的模样,看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就对了。

    “我们明天就出发,这里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了。”

    “我们不多待一天吗?”

    这和吴珣想象中的休息有了极大的变化,毫无疑问,这个变化与国王的会面不无关系。

    “不用了,早一天抵达于阗国,就早一天省心。”

    因为这个全新的指令,商队中的动作加快了很多,许多无关紧要的物质被紧急甩卖,损失不小。

    奇怪的是,商队中的护卫一个个都毫无怨言,明明对于班伯发下来的几千枚铜钱都高兴不已,却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在意。

    这种精神是吴珣完全无法理解的,这些护卫们对于班伯的忠诚简直超乎想象,几乎到了死忠的层面。

    短短一天的休息,只能够让吴珣来得及好好的洗了个澡,连购买一些新奇的特产都未能做到,就在第二天早早出发了。

    有了十匹好马,商队中顿时又多出了十个弓马娴熟的骑士,这些护卫们或许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可是在战斗上,绝对算得上身经百战的战士了。

    杀戮的技巧吴珣每每想起都会是一场噩梦,那是没有任何美感的一边倒的屠杀,战斗比他臆想中的更加可怕和野蛮。

    饶是如此,吴珣依旧没有停下弓箭的练习,严格的来说,他的进步还是相当迅速的,除了力气不足之外,准头已经可以精准的射到固定靶了。

    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和他现代化的教育是分不开的,至少他明白抛物线的原理,会有意识的调整自己的力量和抛射的角度。

    在生命危险的压力下,即使他怀疑自己是否有将箭矢射向敌人的勇气,依旧没有丝毫的懈怠。

    治疗外伤的神药酒精,也在这一路上彻底停止了制作。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当然不是班伯舍不得出钱,而是因为西域根本没有好酒,就连葡萄酒都更加像是果汁,酒精的度数根本不足以蒸馏出酒精。

    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班伯念念不已想要偿上一口的美梦也只能破灭。

    进入了扜弥国,就算是真正进入了西域腹地了,零星的游牧部落一下子多了起来,可是想要一天见到一个人都相当的困难。

    在吴珣的眼力,这个时代的西域,人烟稀少的简直令人可怕,两万多人的国度都可以称为西域强国了,这让来自现代的他完全无法理解。

    至于最终的目的地于阗国,论国力还在扜弥国之上,而且地处东西要冲,东通且末、鄯善,西通莎车、疏勒,是西域商路上绕不过的据点。

    因为商队往来频繁,于阗国的繁荣在西域都名盛一时,是唯一能够吃下班伯大宗货物的国度。

    现在他们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用不了几天,就会抵达于阗国的范围,抵达商路的终点。

    在行走的过程中,吴珣也发现了一个这个时代牲口的一个不足之处,那就是对于马蹄的磨损。

    他亲眼见到一匹骡马因为磨坏了蹄子都被当场宰杀,在这个时候,虎子默默的抚摸着自己的战马,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钉马掌?”吴珣于是问道。

    然后他就知道了一个这个时代的常识,马掌这种划时代的东西居然还没有人知道,也就是无人发明出来。

    得知了这个事实,吴珣立刻告诉了班伯马掌这种东西对于马匹的好处,这可是让战马再也不用担心马蹄磨损,减少受伤,算得上改变了骑兵格局的伟大发明。

    “贤侄,你的意见很好。”班伯并没有意料中的喜出望外,在夸奖了一句之后,脸上露出了难色。

    “但我们找不到那么多铁。”

    “虎子他们的刀剑不都是铁制的吗?我们怎么会没有铁呢?”吴珣奇怪的问道。

    “这里是西域,我们总不能把兵器都融掉制成你说的那个马蹄铁吧。”

    这个问题是吴珣没有想到的,他算是知道了这个时代的西域技术有多么的落后,连青铜器都罕有的西域,想要找出足够的铁,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钉马掌的计划于是就这么的胎死腹中了,他根本想不到金属在这个时代的罕有,想要给每一匹马钉上铁制马掌,就算是以汉朝的国力也不一定可以做到。

    想到了马掌的问题,马鞍这种便于骑马的东西也被吴珣提上了日程,现在的他固然已经习惯坐在了坚硬的马背,可是有一个舒适的马鞍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对于自己贤侄的古怪创意,班伯一直都是听之任之的,于是带着两个木工的努力下,第一副简陋的马鞍出现在了吴珣的面前。

    这是他模仿电视中的形象制成的,两头高,中间低,上面蒙上了熟羊皮,在固定到骡马身上之后,果然一下子舒服了太多。

    连马鞍都弄出来了,马镫自然也不在话下,当这一套装备真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时候,连吴珣这个只会骑在马背上不会掉下来的菜鸟,居然也能够来个小跑,而轻松自如了。

    相较于马掌的冷落,马鞍和马镫的出现,在整个商队的护卫中引发了轰动,尤其是在一一上去实验了一番之后,这种属于骑兵的装备顿时征服了所有骑手的心。

    两个木工算是倒了血霉,在一众人的威逼利诱下,加班加点的制作马鞍,一路上几乎没有停下来的空闲。

    班伯则想的更多,他将马鞍和马镫的制作方式认真的记录了下来,有了马鞍和马镫的骑手战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身手最好的虎子和严厉,甚至能够做到骑射这种传说的地步,这在过去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技艺。

    你根本想不到,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马背上,没有一个受力点还要举刀厮杀的痛苦,没有高明的技巧绝对是做不到的。

    至于骑射这种东西,没有受力点,想要在奔跑过程中弯弓射箭,简直是痴人做梦,只有停下来才有可能,而且射程还会大打折扣。

    这一点从骑兵使用六斗弓,而步兵会使用一石弓,这二者的差别上就可以明显的体验出来。

    当整个商队中的骑兵都换上马鞍和马镫的时候,商队终于进入了于阗国的范围,这个在西域拥有举足轻重力量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