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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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跟着薛路来到后山。
城防营的士兵已经把后山团团围住，众人沿着那条由石阶铺成的主道往上，走到一半，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韩当年停下脚步，叫住众人道：“薛统领防备如此之严，量那周七斗也跑不掉，不如咱们先往这边走走看？”
薛路本想拒绝，倒是夏海棠一言不发，率先走上了那条小路。
后山清凉，看着沿途随处可见挂在枝头的果子，听着泉水叮咚之声，确实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只是，在这宜人的景色中，所有人都隐隐闻到了一股臭味……
自夏海棠起，后边的人都加快了脚步。
“阿燕，阿燕！人呢！”
离小木屋还有二十来丈时，那臭味已经非常浓郁了，路边的草木上停着不少苍蝇，越是靠近木屋，苍蝇越多。
薛路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红色长枪，眼中尽是戒备之色。
这是尸臭。
眼见夏海棠冲进了小屋，大家也只能捂着鼻子走过去。
“啊！”
小屋中突然传出夏海棠的尖叫声，薛路以长枪指路，脚下暴起真元，掠入屋中。
“夏……”他刚想说话，就看见了满眼惊惧的夏海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薛路便看见了一具完全腐烂的尸体。
“爹！爹啊！”
夏海棠的泪水喷涌而出，眼看就要往床边冲去。
“夏小姐小心！”薛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回。
一大股黑气忽然从腐尸上溢出，其毒性非比寻常。被褥、帐幔、木床，凡是被黑气沾上的地方，都被腐蚀成灰。
“就是这种能量！只有在宿主身上，才会有如此浓烈，百姓们身上的灰色能量，就是这个！”
韩当年从怀中取出一把猪耳草，分给众人道：“快生嚼眼下，可避此毒！”
“夏城主的遗体腐烂成这个样子，起码也有十来天了，夏小姐，你身为他的女儿，要说你完全不知情，谁会相信！”
夏海棠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她根本听不进任何东西。
“昨晚还好好的，我还给他喂过莲子羹，怎么今天就……这不是我父亲，不是，陈当年，你是不是把我父亲藏起来，然后找了这具尸体来诬陷我！”
天书院的督院本来在安抚夏海棠，听了这话，便往那腐尸因的脸上看去，只是尸体腐烂的很严重，已经辨认不出面相了。
在圣朝，天书院的层级是比御丹房高的，但御丹房时常有机会面圣，督院虽然心中有所猜疑，但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辩驳。
“夏小姐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仅以这具无法辨认的尸体，无法证实朱家主之前所说的话，再说，就算这真的是城主，也不排除外人陷害的可能。”
“我可以证明这就是城主，也可以证明城主确实被夏小姐所害！”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随后，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走了出来。
夏海棠蓦然回首看着这个人，脸上布满了怀疑和震惊。
“赵……”
……
城主府后山，大量的天地灵气开始汇聚。
或许是城中灰色能量太多，竟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灵气的变化，连身在山中的薛路人等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还剩下最后一颗！”
第二组窍穴已经被吞噬了十颗，新开启的五颗，已经吞噬完毕。
“奇怪，为什么第一组的那颗窍穴，还是无法吞噬掉？”
周七斗的窍穴现在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吞噬了大量窍穴后不断变强的那颗，第二类是新开启的窍穴，第三种就是在后花园中未能吞噬掉的那颗。
“先把第二组的最后一颗开启了，融合掉再说。”
心念所致，周七斗再次运转口诀。
只是，这最后一颗窍穴，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么多灵气进去了，怎么它还不开始运转？”
血脉之力在窍穴周围转得飞快，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其中，但始终没有炼化出真元，这颗窍穴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般。
天地灵气躁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就将大量的灰色能量也卷入其中。
……
“赵叔叔，你说什么？！”
赵崇没悲戚道：“小姐，当日你让我到哪玲珑医馆找周七斗拿药方时，我就认出那个人是孙简了。那天晚上我苦苦相劝，说那孙简不是东西，可你偏偏不听。当时我就奇怪，孙简出现了，为何你一点都不惊讶，原来你俩早就暗中勾结！小姐，这些年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昧着良心做了，但城主对我恩重如山，你怎么能……他可是你父亲啊！”
“我没有！”夏海棠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不明白赵崇这个夏家老臣，为何突然发难，难道这具尸体，真的是父亲的？
“小姐，你就别再狡辩了，阿燕已经承认了，这是她画过押的证词，你看看吧……”
“等等！”韩当年半路接过证词，交给薛路道：“这么重要的证物，别被她给毁了。”
薛路仔细看了看证词，侧眼扫了赵崇一眼道：“赵统领，这份证词是什么时候拿到的？阿燕这个丫环我认识，整个晚宴期间，她一直都服侍在夏小姐左右，并未离开过。”
“来人，把阿燕带上来。”
城主府的护卫压着一个人上来，果真就是阿燕！
“阿燕！我待你如亲姐妹一般，你为何要诬陷我？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夏海棠的心思已经混乱到了极点，父亲逝世的消息，赵崇和阿燕这两个最亲近的人背叛，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呜呜呜……小姐，我、我实在害怕……城主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父亲，每天晚上你都要叫我过来看，要我烧纸钱什么的，我真的好害怕。”
阿燕忽然跪在地上，乞求道：“小姐，我父亲已经死在了瘟疫中，家里只剩弟弟一个男丁了，看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求你饶了他吧，求你了……”
夏海棠如遭雷击。
洛文城谁都知道，赵崇与阿燕是她最信任的人，如今两人同时出来指正，她很难洗清嫌疑。
“来人呐，把夏海棠……”
赵崇正要下令把夏海棠抓起来，不料薛路却忽然抬起了手，“赵统领，你说这份证词是方才拿到的，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宣布了城防营接管洛文城的消息，按律法，你已经没有抓捕和审讯的权利了，这份证词，也是无效的。”
“薛统领，当时情况紧急，我怕这丫环跑了，所以才……”
韩当年眼珠子一转，上前半步道：“特事特办，也是情有可原吧，不管怎么说，现在证据确凿，薛统领是不是先把夏海棠给抓起来呢？”
“即便如此，所谓‘昧着良心’的事，是你亲口承认的吧？”薛路停了片刻，挥手叫来一队士兵道：“给我拿下！”
一行人跟着薛路来到后山。
城防营的士兵已经把后山团团围住，众人沿着那条由石阶铺成的主道往上，走到一半，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韩当年停下脚步，叫住众人道：“薛统领防备如此之严，量那周七斗也跑不掉，不如咱们先往这边走走看？”
薛路本想拒绝，倒是夏海棠一言不发，率先走上了那条小路。
后山清凉，看着沿途随处可见挂在枝头的果子，听着泉水叮咚之声，确实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只是，在这宜人的景色中，所有人都隐隐闻到了一股臭味……
自夏海棠起，后边的人都加快了脚步。
“阿燕，阿燕！人呢！”
离小木屋还有二十来丈时，那臭味已经非常浓郁了，路边的草木上停着不少苍蝇，越是靠近木屋，苍蝇越多。
薛路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红色长枪，眼中尽是戒备之色。
这是尸臭。
眼见夏海棠冲进了小屋，大家也只能捂着鼻子走过去。
“啊！”
小屋中突然传出夏海棠的尖叫声，薛路以长枪指路，脚下暴起真元，掠入屋中。
“夏……”他刚想说话，就看见了满眼惊惧的夏海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薛路便看见了一具完全腐烂的尸体。
“爹！爹啊！”
夏海棠的泪水喷涌而出，眼看就要往床边冲去。
“夏小姐小心！”薛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回。
一大股黑气忽然从腐尸上溢出，其毒性非比寻常。被褥、帐幔、木床，凡是被黑气沾上的地方，都被腐蚀成灰。
“就是这种能量！只有在宿主身上，才会有如此浓烈，百姓们身上的灰色能量，就是这个！”
韩当年从怀中取出一把猪耳草，分给众人道：“快生嚼眼下，可避此毒！”
“夏城主的遗体腐烂成这个样子，起码也有十来天了，夏小姐，你身为他的女儿，要说你完全不知情，谁会相信！”
夏海棠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她根本听不进任何东西。
“昨晚还好好的，我还给他喂过莲子羹，怎么今天就……这不是我父亲，不是，陈当年，你是不是把我父亲藏起来，然后找了这具尸体来诬陷我！”
天书院的督院本来在安抚夏海棠，听了这话，便往那腐尸因的脸上看去，只是尸体腐烂的很严重，已经辨认不出面相了。
在圣朝，天书院的层级是比御丹房高的，但御丹房时常有机会面圣，督院虽然心中有所猜疑，但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辩驳。
“夏小姐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仅以这具无法辨认的尸体，无法证实朱家主之前所说的话，再说，就算这真的是城主，也不排除外人陷害的可能。”
“我可以证明这就是城主，也可以证明城主确实被夏小姐所害！”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随后，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走了出来。
夏海棠蓦然回首看着这个人，脸上布满了怀疑和震惊。
“赵……”
……
城主府后山，大量的天地灵气开始汇聚。
或许是城中灰色能量太多，竟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灵气的变化，连身在山中的薛路人等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还剩下最后一颗！”
第二组窍穴已经被吞噬了十颗，新开启的五颗，已经吞噬完毕。
“奇怪，为什么第一组的那颗窍穴，还是无法吞噬掉？”
周七斗的窍穴现在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吞噬了大量窍穴后不断变强的那颗，第二类是新开启的窍穴，第三种就是在后花园中未能吞噬掉的那颗。
“先把第二组的最后一颗开启了，融合掉再说。”
心念所致，周七斗再次运转口诀。
只是，这最后一颗窍穴，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么多灵气进去了，怎么它还不开始运转？”
血脉之力在窍穴周围转得飞快，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其中，但始终没有炼化出真元，这颗窍穴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般。
天地灵气躁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就将大量的灰色能量也卷入其中。
……
“赵叔叔，你说什么？！”
赵崇没悲戚道：“小姐，当日你让我到哪玲珑医馆找周七斗拿药方时，我就认出那个人是孙简了。那天晚上我苦苦相劝，说那孙简不是东西，可你偏偏不听。当时我就奇怪，孙简出现了，为何你一点都不惊讶，原来你俩早就暗中勾结！小姐，这些年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昧着良心做了，但城主对我恩重如山，你怎么能……他可是你父亲啊！”
“我没有！”夏海棠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不明白赵崇这个夏家老臣，为何突然发难，难道这具尸体，真的是父亲的？
“小姐，你就别再狡辩了，阿燕已经承认了，这是她画过押的证词，你看看吧……”
“等等！”韩当年半路接过证词，交给薛路道：“这么重要的证物，别被她给毁了。”
薛路仔细看了看证词，侧眼扫了赵崇一眼道：“赵统领，这份证词是什么时候拿到的？阿燕这个丫环我认识，整个晚宴期间，她一直都服侍在夏小姐左右，并未离开过。”
“来人，把阿燕带上来。”
城主府的护卫压着一个人上来，果真就是阿燕！
“阿燕！我待你如亲姐妹一般，你为何要诬陷我？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夏海棠的心思已经混乱到了极点，父亲逝世的消息，赵崇和阿燕这两个最亲近的人背叛，她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呜呜呜……小姐，我、我实在害怕……城主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父亲，每天晚上你都要叫我过来看，要我烧纸钱什么的，我真的好害怕。”
阿燕忽然跪在地上，乞求道：“小姐，我父亲已经死在了瘟疫中，家里只剩弟弟一个男丁了，看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求你饶了他吧，求你了……”
夏海棠如遭雷击。
洛文城谁都知道，赵崇与阿燕是她最信任的人，如今两人同时出来指正，她很难洗清嫌疑。
“来人呐，把夏海棠……”
赵崇正要下令把夏海棠抓起来，不料薛路却忽然抬起了手，“赵统领，你说这份证词是方才拿到的，但在此之前我已经宣布了城防营接管洛文城的消息，按律法，你已经没有抓捕和审讯的权利了，这份证词，也是无效的。”
“薛统领，当时情况紧急，我怕这丫环跑了，所以才……”
韩当年眼珠子一转，上前半步道：“特事特办，也是情有可原吧，不管怎么说，现在证据确凿，薛统领是不是先把夏海棠给抓起来呢？”
“即便如此，所谓‘昧着良心’的事，是你亲口承认的吧？”薛路停了片刻，挥手叫来一队士兵道：“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