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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人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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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府的仲夏,出名的炎热。

    即便是下午三点,可阳光依旧灼人。

    树上知了被烤得嗞嗞直叫,马路都被蒸腾得如火焰扭曲,热气腾腾,都能烤熟鸡蛋了。

    并不宽广的街道,女孩们都打着伞,多数身穿着短袖衬衫T恤,甚至吊带裙子;男人也是尽皆短袖,快步走着,谁也不愿意过多暴露在阳光下。

    人群中,一个浓眉粗目,面容粗犷但正气阳光的青年,左手捧着个黑绿间条的大西瓜,左手挽着一袋小玩具,大步流星,往街道尽头的红星孤儿院赶过去。

    打小幼父母双亡的他,就在这间孤儿园渡过愉快的童年,老院长教会他很多做人的道理。

    立志像父亲一样当名人民警察的他,通过努力,也顺利考入广府警官学院。

    这不,还有一年他就能实习,然后当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我,为人民服务。

    趁着暑假做暑期工,赚了点生活费,有点小闲钱就买一些小玩具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买个大西瓜,给大家伙解解暑。

    “咦?怎么起烟了?”

    看到街道尽头突然升起的浓浓黑烟,王焱一阵担忧。

    那可是红星孤儿院。

    脸色一紧的王焱赶紧加快脚步:可别发生什么事才好。

    浓烟就是从孤儿院的主建筑升腾而起,不时有着火焰从里边窜出来。

    看着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就这样化成一片火海,王焱怔住了。

    拿着东西的双手不自觉地松开,西瓜都摔得裂开,汁水流了满地。

    可,王焱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东西,扒开围观人群,跑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水,赶紧拿水过来灭火。”

    “消防车,叫消防车来。”

    “里边还有人,赶紧救人。”

    ............建筑物外,一连窜人影慌乱地走动,或是挽着水桶,泼进火堆里;或是拿着水龙头,水柱喷射而去。

    乱哄哄的呼喊声,在孤儿院里此起彼伏,都在忙活着救火救人。

    “失火了?”

    看着杂乱的人影,冒腾着浓烟的院墙,王焱更是担忧。

    “老院长!”

    扒开人群,王焱咧嘴就叫喊着,不断寻找。

    嘭。

    一声剧烈爆炸声从二楼传来,火焰窜得老高,碎玻璃从阳台上洒落下来,让想进去救人的人脚步都停了下来。

    整个孤儿院的主建筑楼,都被熊熊烈火包裹起来,能燃烧的东西,都在使劲燃烧,噼里啪啦声不断。

    终于,王焱在院子角落,看到了满脸污垢的老院长,被一群吓得直哭的小孩子围绕着,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下来了。

    老院长摸着孩子们的脸,慈祥地安慰道:“好了,乖吖,别哭了。我们出来了。

    快步走到老院长跟前,一把抱了过去,王焱那个开心。

    “老院长!”

    只要老院长没事,孩子们安全,那就好。

    人在,家就在。

    “三火?”

    见王焱出现,脸熏得黑乎乎的老院长,稍微点了点头,伸手努力数了数四周的孩子,惊呼一声:“不好,小美还在里边。”

    每个孩子,都是他的心肝,这少了谁,一眼就能看出来。

    闻言,王焱脑海里浮现起那整天充满天真笑容的小女孩,每次来她都要围绕在他身边,还说什么长大后,要当他的女朋友。

    这小妮子平时跑得比谁都快,怎么就会在里边呢?

    “小美。”

    呼喊着,有些踉跄的老院长,不顾众人阻拦,就要闯进火场。

    每个小孩,都是他的亲人,绝对不能落下一个。

    “老院长,你不能去。”

    一把拉着院长,王焱摇了摇头:“我是警察,救人是我的责任。”

    老院长真要进去了,那铁定走不出这片火海。

    嘭。

    就在这当口,又是一声爆炸声传来,玻璃碎飞溅而下,火焰窜得更猛了。

    多停留一秒,找到小美的机会就会少一分。

    “小伙子,现在火势太大了,你不能进去......”

    “就是......”

    周围的人,那都一个劲在劝王焱,甚至还伸手拉着他。

    拿过两桶水,直接浇灌到身上,湿透身子,拿起不知是谁丢在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不顾众人的阻拦,王焱捂着嘴巴,就冲进火场了。

    砰。

    一脚踹开火焰冒腾的房门,火焰一下子窜了过来,黑色的浓烟席卷下来,呛得王焱眼睛一阵模糊。

    检查一下火焰弥漫的房间,没发现小美的踪影,王焱赶紧奔向下一间房子找寻。

    走廊,房顶,触目所见,都是一片红彤彤,温度沸腾。

    噼啪。

    横梁木在燃烧,噼里啪啦,一下断裂。

    看着这一幕,勾起了王焱最深处的回忆。

    这一幕,和当年是何等相似,父母就是被漫天火焰吞噬,永远离开他。

    难道今天,我也要葬身火海吗?

    心里一股恐惧在悄然蔓延,脚步也稍微迟钝下来。

    “啊!”

    就在王焱脚步停顿下来,浑身冷汗的时候,一声尖叫声隐约从二楼传来,吓得他回到了现实。

    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人民的安全受到威胁,怎么可以在这时候畏惧呢?

    一咬牙关,克服心里的恐惧,王焱赶紧捂着鼻子,快步穿过走廊,踏上楼梯。

    楼梯那是一阵滚烫,可他还是没犹豫,快步冲了上去。

    噼里啪啦。

    赤红的火焰升腾,黑烟滚滚,空气扭曲混浊,视线都受到阻碍。

    这有着好几十年的历史建筑物,在熊熊烈火下,变得越加脆弱,墙面焦黑,一块块支撑横木,砸落下来。

    嘭。

    突然,走廊前方一条横木砸落下来,吓得王焱向前一滚,脖子也被烧伤了。

    可,这时候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咧嘴就叫喊起来。

    “小美。”

    “小美,你在哪里。”

    虽然知道她在二楼,可这里那么多房间,也只能一间间去搜索了。

    “呜呜呜......”

    就在王焱踹开一扇门的时候,一阵哭声从角落传来。

    “小美,是我,你三火哥哥。”

    一脚踢开拦在门前的横木,王焱赶紧跑向角落。

    “三火哥哥。”

    满脸邋遢的小女孩,一下飞扑过来,脏兮兮的小手一把将他抱住。

    这一刻,慌乱的她,找到了避火的港湾。

    她相信,她的三火哥哥,一定能带她出去。

    “小美,别怕,三火哥哥一定能带你出去。”

    赶紧将包裹身体的那件湿衣服,裹住小美,王焱踹开身前的火棍,不管什么浓烟,什么火焰,撒腿就往外跑出去。

    趁着房子还没倒塌,赶紧逃出去,那才是王道。

    没了外套的包裹,火焰窜了过来,炽热的高温,烧得王焱五官扭曲,早就被烧干的衣服也着火了。

    痛。

    那也要忍着,不能在这里呆下去。

    轰。

    温度太高,火焰窜过来,衣服都开始燃烧了。

    整个身体都被灼烧痛得要命,温度猛得窜起来,灼热感在体内蔓延,似乎有什么烧了起来一样。

    就算这样,王焱依旧死死搂住小美,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遭受半点伤害。

    脚步不断地靠近出口,可王焱身上那沸腾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好像体内冒火一样,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那是出口?”

    突然,王焱看到前面火焰尽头,一抹亮光浮现。

    如灌铅的脚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得冲了过去。

    出来了吗?

    嘭。

    身后一阵爆炸声传来,热浪翻滚,真得王焱一个踉跄,门框上的一条横梁冒腾着火焰,砸落下来。

    “小美,走。”

    一把将怀里的小美送出去,燃烧着的横梁砸落,瞬间将王焱掩埋了。

    “终于得救了。”

    看着众人围着小美,火焰中,王焱眼睛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孩子们没事,那就好。

    最后的一点意识,也终于失去了。

    轰。

    火焰猛得从门内窜出来,瞬间将王焱覆盖起来。

    “快救人!”

    不知道是谁叫喊一声,一群人赶紧拿着水桶,走上来救人。

    汹汹火焰燃烧,待得众人将水都泼到王焱身上,嗞嗞的水蒸汽猛地升腾。

    不知多少桶水浇灌过去,火焰终于熄灭了。

    可,横梁下的王焱,却整个人烧得焦黑,模糊得都不成样子了。

    “没救了。”

    谁也没留意到,远处围观人群当中,一个身穿着灰色,墨镜遮盖样子的消瘦身影,认真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焦炭,摇了摇头,失望道:“唉,9号实验对象,又失败了。”

    叹息了一声,身影逐渐后退,隐没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