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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张寡妇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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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跟爸说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说到这里了,王建国干脆拉开话题了。

    毕竟,自己儿子是个高才生,总不能一直失业在家中。

    “爸,我想做种植,这个乡村,这片大山养育了我,我想把我所学的东西还给它们。”

    王海的话语很坚定。

    这次从江城回来后,王海心中就是这个打算,之前一直没跟父母说,那是没机会,现在既然说到了这里,王海也不想隐瞒了。

    “……”

    王建国和刘美芬都一楞,两夫妇一起看着王海,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我吃饱了。”

    王建国回过了神来后,把筷子一丢,朝着外面走了去。

    “爸……”

    王海站了起来,赶紧去叫王建国,却被刘美芬给拉住了。

    “小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出来,就是让你生活在大城市,过上等人的生活,你怎么能说回乡村种地呢?你……你太没出息了。”

    刘美芬很少骂自己儿子,可是今天却骂了。

    她和自己男人辛辛苦苦供王海读书,念完大学,眼看着王海出人头地了,他们两老也可以过着安逸的生活,这个时候,王海却说要在乡村里种地。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儿子搞种植是有规划的,请相信我。”

    王海头疼了起来,赶紧跟自己妈解释。

    “小海,不管你有什么规划,妈不支持你。你今天就走,拿着东西去城里工作。我老王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我不想被人笑话,大学生也要靠种地。”

    刘美芬大声说道。

    王海感觉到自己妈很激动,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父母有这么大的反应,刚才还好好的,可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妈,给我三个月时间,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我不想出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三个月内,我不能让你满意,不能有成绩,我听您的,出去工作。不出人头地,绝不回家。你看怎么样?”

    王海保证道。

    “出去,你给我出去。”

    刘美芬指着门外,尖叫声。

    花了一辈子心血把儿子培养出来,没想到儿子是这等出息,这种出息,林轻语还看得上他吗?难怪王娜会弃他而去,这等出息,谁不会走?

    刘美芬丢完这句话后,饭也不吃了,直接向着房间里走了去,在她转身时,王海明显看到自己母亲在擦着眼泪。

    看着母亲的这个样子,王海内心也很难受。

    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他们希望的是自己儿子能出息,能在大城市过上好的生活,这样他们脸上也有光。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城市里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儿子的想法和志向。

    王海也没去吃饭了,而是一个人向着家门外走了去。

    眼前,是一片辽阔的大地,这片大地到了下半年,收割了稻谷之后,就成了荒地,只有等待来年在种植。

    但是,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这片土地都在浪费啊!

    在城里上学时,班上的同学都笑话他是个农民,将来注定是个农民。那时,王海就想,我一定要比你们强,所以在班上,无论是成绩,还是表现,都比那些所谓的城市人都要强。

    那个时候,他也许不懂事,也许心中的想法和父母一样,农民就注定要低一个等级,所以,他要改变,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城里人。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海的想法改变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支撑一个国家的最大力量是什么?没错,就是农民,没有农民的种植,你生活在城市再好,你有饭吃吗?

    你们生病了,没有药材,能治好吗?你们的吃喝拉撒,没有农民能过吗?全国上下的衣食住行哪一件能离开得了农民。

    所以,王海想那些不被城里人看得起的农民,从他们眼皮底下给站起来。成为城里人羡慕的对象。

    “小海哥?”

    王海走到小河边发愣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惊动了他。

    王海稍微转头看了去,却看到桥梁上站了一个女孩,女孩身穿天蓝色牛崽裤,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肩膀上还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是箩筐,箩筐内正是一些毛豆。

    “素素?”

    王海马上认出了这女孩,女孩隔壁的柳素素,张寡妇的夫妹。

    两人好几年没见了,现在这一见,差点让王海有些不认识了,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那个小姑娘,如今长这么大了。

    “小海哥,听说你回来老一阵了,就是没看你出门,今天可算见着了。”

    柳素素丢下了扁担,从强梁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大石头上。

    王海比柳素素大五岁,因为是隔壁,很小的时候,素素就跟在王海身后小海哥小海哥的叫着。

    “是啊!的确回来老一阵了,今天不是见着了吗?素素,几年不见,你可越来越漂亮了。”

    王海笑了起来说道。

    “哪有,还是丑小鸭一枚。”

    柳素素从小就很调皮,现在跟王海一聊天,本性就露了出来。

    “现在是小公主了。”

    王海哈哈一笑,和柳素素几句玩笑话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讨厌,又笑话我?小的时候都说我是小公主呢?”

    柳素素直接来了一个大白眼。

    “哈哈……”

    王海一听,立刻大笑,小的时候之所以叫她小公主,那是因为她鼻子处经常挂着白色的鼻涕,所以才叫小公主。

    “让你笑话?等会不跟你玩了。”

    柳素素崛起了小嘴来,生气的表情看着王海。

    “不笑了,不笑了。”

    王海立刻收敛了笑容,手擦了擦鼻子,然后干脆坐了下来,素素一见,也坐在一旁。

    “小海哥,你刚才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你有心事?”

    两人坐下后,素素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问道。

    时间隔了那么多年,可在素素眼里,她还是那个跟屁虫,小海哥还是那个小海哥。

    “是啊!这次回来,小海哥想在家乡发展,可你叔和婶死活不答应。”

    王海笑着说道。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时,王海发现桥梁下的毛豆,说道:“素素,这是你家种的毛豆?”

    这些毛豆大多都发张了,而毛豆的外壳却不饱满,也就是说,这豆子还没彻底成熟,但是因为发张腐烂,不得不摘掉。

    “是啊!是我嫂子在家种的,因为天气的原因,毛豆的收成不好,你看,今天就这点收成。”

    素素叹了口气。

    要是往年,这豆子肯定可以收几担,但今年,这豆子也就两箩筐,而且大多都没豆。

    王海拿起了毛豆仔细看了两眼,经过了透视眼一检查,他居然发现这豆子的肉茎还没生长出来,用句通常的话说,这叫未熟,可从壳来看,却已经到了开始腐烂的程度,也难怪素素会把所有毛豆都摘了回来。

    也许在乡下人眼里,这是天气原因,可王海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天气。毛豆很容易种,不需要肥料,也不需要什么季节之类的。可为何会种植成这样?

    要么是种植方式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土壤。

    “素素,这些毛豆有很多废壳,煮着吃的时候,一定要用盐水泡一个晚上再煮着吃,免得中毒。”

    虽然在毛豆中没发现毒素,可王海还是为素素的安全着想。

    “知道了,小海哥。”

    素素白了白眼,都吃了几十年了,还担心中毒,她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走,我替你挑。”

    王海直接将扁担扛上了肩。

    “好!”

    素素嬉笑了一声,马上跟了上去。

    两人走在了一起,总是有说有笑,有着说不完的话。

    素素也明显比往常要开心了,似乎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往外推。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王海和素素来到了家门口时,他们发现素素家门口聚集了一群村民,村民一个个都在指指点点,唠叨个不停。

    “我家这是怎么啦?”

    素素脸色大变,朝着自家院落跑了去,拉起了一名大叔问道。

    “颜叔,我家这是怎么啦?”

    素素问道。

    “素素啊!你可总算回来了,你……你嫂子犯病了。”

    颜叔立刻回答道。

    “嫂子犯病了?嫂子……”

    素素一听这句话,脸色一阵苍白,大步向着屋子里面跑了进去。

    素素两岁的时候,父母就走了,她只记得跟自己哥哥和嫂子一起生活,后来哥哥因为一起车祸,失去了生命,之后的日子里,她跟嫂子一直相依为命。在素素的心目中,嫂子如亲生母亲一样。

    如今听到嫂子犯病了,素素如锤子砸到了胸口一样。

    五年前,嫂子犯病的那一次,郎中说,如果这种病再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想起五年前,郎中所说的那句话,素素的眼泪简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素素……”

    王海将担子放下,也很快的跟了进去。

    在王海和素素来到了房间时,只见,房间的地上,张素娥脸色发紫,嘴里吐着白沫,身体在地上抽搐着,样子极其的恐怖,村民们只看着,没有一个人过去帮忙。

    “嫂子……”

    素素尖叫一声,立刻朝着张素娥扑了过去。

    “素素!”

    王海马上拉住了素素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

    素素不停的挣扎,嘴里大声哭喊。

    “素素,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你嫂子,但是,越是这样,越不能急。明白吗?”

    王海大声说道。

    素素被王海这么一吼,立刻安静了不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求看着王海。

    “素素,去给我烧点热水来,我有办法救你嫂子。”

    王海满脸严肃的样子道。